主持人朝尹柚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尹柚哪怕是和二十号男舞者站在一起，她的身高也没有矮多少。
哪怕舞台上人多，她的穿着也不是最惹眼的那个，可她站在那里，比任何人都还要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张无与伦比美丽的脸庞，已经那双眼睛里的从容和平静，让人视线会忍不住放到她的身上。
“尹柚，你觉得前三会是谁？”
“上轮游戏你是第二，你觉得你能保住你第二的位置吗？”
有工作员及时把话筒给了尹柚。
拿起话筒，掌声都停了下来，尹柚看着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们，每一张似乎在尹柚这里都差不多，不是长得差不多，而是他们的眼神似乎都一样，都完全凝注着尹柚。
“应该……不能吧。”
尹柚忽然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主持人都愣了一秒钟。
“不能？是指你守不住第二位置，因为你是第一吗？”
“我没说。”
尹柚微笑，让主持人别这样把火力往她身上集中。
主持人笑笑，还以为给尹柚挖坑会成功呢，结果尹柚根本就不接。
主持人略微失望，不过到底是不是第二，答案马上揭晓。
选手们都转身看向背后墙壁上的大屏幕，上面出现了倒计时的数字。
全场大家都在一起数，评委们虽然没出声，可是心底同样在倒数。
她会是第一。
如果她都不能拿第一，那就是今天现场评委们眼神不好。
尹柚心底在悄悄这样自傲地想过。
她当然值得为自己骄傲，在这个舞台上，不需要多少谦卑，她的实力和能力值得她骄傲。
她就是要把野心都写在脸上，为什么不呢？
装出温和谦卑来给谁看？
尹柚目光沉沉盯着大屏幕，倒计时，二，一。
选手排名出来，尹柚根本不看后面，视线往上一看，直接落到了第一的位置。
“尹柚！”现场无数人欢呼。
她是第一！
她果然是第一。
尹柚微笑的嘴唇此时反而收了起来，表情似乎微微就肃穆了。
这个第一只是开始，这后面的两轮比赛，十进七，全国三强比赛，她都得拿到第一。
她为自己的能力骄傲，但不会为这个第一而骄傲。
因为还有两个第一等着她去拿。
第二名是杨桦，第三名是二十号。
两人都显得诧异似的，起码杨桦在看过所有人的表演之后，她知道尹柚和二十号都跳的太好了，好到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是她之前在尹柚那里说了大话，别说第一了，她感觉自己前五可能都悬。
然而就是这样的自我认知下，她获得了第二。
不是第一，是第二，杨桦面上的震惊好一会都没有散开。
主持人又说了一些话，选手们此时都表情心情各异。
比赛结束，大家纷纷离场，后面选手的家人朋友们围上来，有人喜有人忧，欢笑声似乎不多，更多的是一些人的哭泣声，为失败而哭泣，也有为成功而哭泣。
尹柚穿过人群，走到老师面前，老师拿着一件外套给尹柚披上。
“老师，我拿了第一。”
“嗯，我看到了。”
老师不是那种情绪过于外露的人，哪怕这会她眼眶红了，有激动到落泪的冲动，可在自己心爱的学生面前，她还是竭力忍住，起码不能随便让学生看到她的泪水。
“累了吧，回学校休息。”
可以在酒店休息，但是老师知道比起酒店住宿，尹柚会更喜欢回学校，回到她的宿舍。
老师揽着尹柚的后背，两人往楼梯方向走。
“尹柚。”
有人忽然跑过来叫住了尹柚。
回过头尹柚其实不算太意外，叫住她的人是杨桦。
“恭喜你拿到了第一。”
杨桦脸颊还是绯红的，她喘着气，但眼神坚定又明亮。
“也恭喜你拿到了第二。”她心服口服。
“下周见。”
杨桦想说点别的，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又呑了回去。
“好，下周见。”
尹柚点点头，她眼底有些胜利者的姿态，是骄傲的，但不是狂傲的，她抬手挥了挥，随后就同老师走了。
他们学校离得有点远，回去都要一个小时左右车程。
走出比赛大楼，楼下汽车很多，选手们和嘉宾观众此时都在纷纷离开。
其中评委们也都先一步下楼，严戎坐在车里，余光里隐约看到一抹黑夜中也随时微微发光的纤长身影，转头看过去，对方虽然随后就被别人给挡住了，但严戎还是知道那是谁。
下周比赛他有事，来不了，三强比赛他倒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