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带着舍利子与悟空来到金光寺,僧人们很是感激大唐高僧相助,否则他们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面对僧人的热情,唐笙没搭理,直接拾级而上,一层层来到佛塔的最上面。
最顶层像是个小阁楼,再往上有一个仅有几根柱子支撑的天台,几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塔顶横梁,一个石台立在正中间,正是用来供奉佛宝舍利的。
“师父,徒弟不明白,你今天怎答应得如此干脆。”孙悟空说着觉得这话好像在说师父贪图宝贝,笑了笑补充说,“明知其中缘故,却将东西放回来当做没发生,不似寻常作风。”
唐笙微微挑眉,顺手揉了揉猴儿软软的脑袋毛,说:“你是知道我的,向来喜欢管不平事,尤其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最可恨了。”
孙悟空点头认同,一想到这是又起了怒意,气得挠手,说:“早知是惯如此,骗人也不是一两回了!”
“自知丢人,输不起,还要shā • rén灭口。”唐笙手中捏着舍利子,嗤笑道,“碧波潭因为知道这事惹来祸端,便让此事传遍四洲,还能如何灭口。”
悟空突然明白她的用意,接过舍利子笑了笑,说:“原来如此,师父不善法术,让俺老孙来吧。”
他投入一缕神识,将残留的魂灰取出,又吹一口气将魂灰化作一团烟雾充盈在舍利子中,口中念念有词,舍利子落在顶端散发出阵阵微光。可惜这舍利子还是稍弱了些,远不能覆盖四洲,仅这祭赛国一地。
在魂灰零碎的记忆中,可以拼凑出一个几分熟悉几分陌生的故事。
男子得到道祖与佛祖青睐,同时修炼两家功法,并且都得到了两方的真传亲授。可谓是得天独厚,三界之中绝无仅有之机缘,能同时当道祖与佛祖的弟子。
他自号白鹭洲,又为银蟾法师,平日里行善积德广结善缘,十分珍惜这般稀有的机缘,也坚信自己能够将两家功法融合一起,创出新的法门来。
然而随着境界的提升,问题也随之而来,一心困扰令他失了理智,从此踏上歧途。金蝉子为度白鹭洲,四处求助,传其静心咒,还在盂兰盆节上向镇元子求问,转赠人参果给他。看似压制住了一心,后因太合河龙九公主而再失理智,为斩一心登天成神仙,白鹭洲与银蟾,自己与自己斗起来,直到双双油尽灯枯。
看似是他一步错,步步错。
唐笙对白鹭洲的认知,是听孙悟空所言,而孙悟空则是听老君说的。
如今由当事人的魂灰所展示的过往,则多了许多老君并不知晓的视角内容。
白鹭洲虔诚修行,供奉两家。道祖无为而教,顺其自然,除非白鹭洲供香询问,不会主动解惑。而佛祖慈悲,担心白鹭洲修两家功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便派五方揭谛监督,及时给予帮助。
虽说是监督,但闲时也会交流些许,五方揭谛总说起北俱芦洲,那边百姓艰苦,无神灵庇佑,天灾皆为困顿,于一片苦海无人引渡。
他心生慈悲,立下宏愿,若今生能修行有成登天为神佛,必当前往北俱芦洲,解人间苦厄,救万民于水火,消苦痛烦忧。
在他努力修行下有所成就,摸索到同修两家之法的门道。只是任何事物融合都分主次,他常年行走人间积德行善,多数用的是白鹭洲的身份,虽所用理法两家之言并存,但所宣扬之法,百姓所选供奉,却绝不会是两者并存。
某天,白鹭洲在修炼《金刚功》时有些许疑惑,便向道祖讨教。
之后,随口提起了北俱芦洲,说:“听闻北俱芦洲一片莽荒,百姓苦痛,为何无人去度?”
老君摇摇头,说:“相传人间帝王早已派遣人开垦北俱芦洲,苦难欢喜,皆由他们自己来定。神佛不踏足,方为至净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