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有意把胡海晾在一边,却也不会一口应承郑福的要求。
一面请人往厅堂走,一面就说:“今年才种下去的果树,那么大的山头也就几百株,还多是四五年生的果苗,单株果子的数量也就不到百颗。看家里存储了那么些,实际上多数的果子已经到家了,还有我们镇子上的成员外,自小就与我爹认识,人家最先来家里,如今还没应承给果子呢!”
郑福不清楚李秋岁打什么主意,这姑娘的脾性他是一清二楚,本来果子就是人家的,给多少自然是人家做主。
郑夫人嘱咐他,要是李三祝家里的果子没有途径往出卖,就让他先答应下来。
郑家就有专门卖果子的铺子,就是郑夫人自己的陪嫁,这样的铺子也有。想帮衬是一方面,果子也是真的好,个头大,没有一点磕巴不说,还有长了字的。
要不是有许多都长了字,看模样还是差不多一样的字,真能当成稀世珍宝,给供起来了!
开始郑夫人动了点念头,后来又打消了。毕竟果子只是种吃物,如今的郑家,不说在银州城,就是在京城都不算籍籍无名。有时候名声大了,也不尽然全是好事。她又有那一番奇遇,越发觉得名声大了是拖累。
至于李秋岁所在的李家,既然弄出那么些长字的果子,就没指望在搏名声上头动心眼儿。
你要偏说人家没想到,那是你还不知道李秋岁的脾性!
李三祝家里买山头种果树,哪一样能没有李秋岁的掺和,包括能让平安果长了字。
李三祝要是有这份能耐,之前怎么不看他去折腾。
郑夫人就是在家里坐着,李秋岁这边的情况她也一清二楚。郑老爷一年多以前就指派了人专程在李家村这边盯着,不说李三祝家里,就是李氏族长家的那个李珍珍,说了哪些话,干了哪些事儿,都有人事无巨细的禀报。
不是说专门派了人在人家院子外面听墙角,就说李珍珍家里,她说的那些话,恨不得传扬的人人都知道,真不用刻意打听。
还有李秋岁,买山头种果树,请了那么些人帮工,不说没必要隐瞒了,就说你隐瞒得了吗?又不是说见不得人,真没必要花那份心思。
郑福原本抱着帮一把李三祝家里的打算,听了李秋岁的话就有些着急。
不说往出卖,郑府那样的大户人家,八月半了,姻亲故旧总是要走礼。还有京城那边,小公子过了八月半就要启程,平安果这东西耐放,易储存,还说多半都给他带走。
左右老爷,老太爷都在,由着他们处置。
李秋岁这一说,郑福可不就着急嘛!
“原本,姑娘给多少我就该接着多少,就是郑府姻亲故旧着实不少,给了这家,不给那家,这不就得罪人了吗?还有我家老太爷,京城那边想吃一个果子可太不容易了,有了这好东西,不给送过去,真就大不孝了啊!”
李秋岁翻白眼,你们郑家想的真够周到了!真当她三岁小孩哄的,谁规定走礼必须有平安果,还是她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