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尽阁里,萧兰烬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少阁主今夜出去,咱们的人跟着明狐一路回到阁主所住的院子,那院子却空了,没有一人。”
溱珣是萧兰烬如今提拔上来最得用的人之一。
萧兰烬将长剑搁在一边,解着带血腥味的衣衫,问道:“可知道他们为何离去?”
溱珣头也不抬,说道:“似乎是前两日阳陵侯去了一趟,院中还有些打斗的痕迹。”
想寻到申不咎的落脚之处,费的力气定然不小,阳陵侯竟和申不咎有旧,那秋猎的暗杀……
他十分敏锐地问:“这事江希晏知道吗?”
“阁主有意藏着消息,世子还不知道的。”
“这样啊……”
那倒是热闹了,阳陵侯这出人意料的一举,不管说了什么,让江希晏知道,只怕要怀疑藏墨阁和阳陵侯串通,转头吃了护国公府。
申不咎偏又“无缘无故”换了地方,更是惹人怀疑。
“去把打斗的痕迹抹去,其余别动,秋猎前一日,寻个妥善的人将这件事透露给江希晏,再有,肖鹤偷盗令牌给世子的事,寻机会让明狐知道。”
一个怀疑藏墨阁勾结阳陵侯,一个怀疑护国公府欲杀萧兰烬,嫁祸给锦衣卫。
这二人还能合作无隙吗?
风高天寒,这场秋猎,只怕要有好戏一场。
溱珣道:“是。”
萧兰烬吩咐完便往内室的后门去了,一步步走入寒池之中,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
北方的深秋不比南方,已经到了呵一口气就有白雾的时候了。
温绰玉窝在厚实的被子里,浑然不知这京城中有多少波诡云谲,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计思量。
她只满足于自己的一窝温暖,不必再自己操心前路,睡得自是格外踏实。
外头北风刮得越大,窝里的人睡得越香甜。
萧兰烬洗净血腥味,换过一身衣裳后,就往绣房来了。
窗户被轻轻打开又关上。
他就带着一身寒池里浸出来的冷意,大剌剌地就进了她的被窝里。
温绰玉正做着美梦呢,冷不防冻了一个激灵,模模糊糊地睁眼。
“阿玉,我来了。”是萧兰烬的声音,还有她熟悉的冷香。
可是谁要他来呀……温绰玉扁了扁嘴,埋怨他:“你是来折磨我的吧。”
好不容易睡好的被窝暖意一下被驱散了,恼得她边推他边翻身拿背对着人。
“我怎么舍得折磨你,”萧兰烬腆着脸抱上来,不忘运转起内力,说道:“再等一会儿,很快就暖了。”
“你怎么来了?”她闭着眼睛问。
见推不开人,温绰玉索性凑到他颈窝里枕着,手也环上夫君漂亮的窄腰,柔柔的呼吸一下一下拂着萧兰烬。
萧兰烬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柔声道:“想同你睡一块儿。”他就这么点简单的念想。
“嗯……”
暖意来得很快,温绰玉困意来袭,也不恼了,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细小的亲吻让萧兰烬忍不住唇角微翘,他爱极阿玉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
若是他一天天地问阿玉喜不喜欢他,她大概会觉得厌烦,但有了这些亲昵的小动作,萧兰烬不用问就能知道,阿玉心里有他。
萧兰烬舍不得睡,在黑暗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将她易寒的手脚也纳了过来。
这一整夜,温绰玉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蜷缩着手脚,她睡得很舒服。
一大清早,她先睁开了眼。
入目是萧兰烬静和的睡颜,褪去俗饰,宛若雪松冰莲,清冷无瑕。
从前醒来天天看到这样一张脸,温绰玉一整天的心情都会不错。
萧兰烬生得实在太好,总让她觉得自己捡了什么大便宜。
在苏州时她就不住地叹,要是他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人,不喜欢她了。
萧兰烬却说她杞人忧天,他还是他,不会因为失忆了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该喜欢上她还是会喜欢的。
温绰玉把自己想乐了,无声的笑带起轻轻的震动,让“大便宜”都睁开了眼睛。
萧兰烬也笑,因为终于不是在梦中,而是醒来切切实实看到她。
“在笑什么?”他问。
“好想天天醒过来都见到你啊。”刚睡醒,她的声音糯糯甜甜的。
结果不知触到了他什么,萧兰烬柔和的眼神登时却变了,似旷野一下漫起了重雾,危险莫测。
再漂亮的男子也是男子,在早上更是格外精神。
“阿玉,咱们好久没有行房了,你想不想?”
忽然听他这么说,温绰玉整个人都羞涩不已。
萧兰烬侧身而起,肩膀像座苏州桥般架着,轻松将她罩住,温绰玉眼前微暗,他低头浅尝她的唇,低声哄她。
“等,等。”
萧兰烬并未堵住她的嘴,被轻咬住的唇瓣,她说话时,简直像在回应他的吻,“阿烬,为什么突然要?”
她问得也羞涩,从前分明是自然而然的事,现在他却直接说了出来。
他低声道:“咱们都快一年没有了……我想听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我?”嗓音喑哑招魂。
“这是早上呢,怎么能想这事呢。”温绰玉侧身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等不到晚上了,”萧兰烬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对自己,剖白道:“我日日都在想跟你做从前喜欢的事,阿玉,你不想我吗?”
他睁着那双剔透皎丽的眼睛,衣襟早已散开,玉啄似的锁骨薄凸惑人。
温绰玉知道衣下那是怎么一具漂亮有力的身子。
修长,宽窄得宜,永远不知倦怠的萧兰烬。
从前拉她沉溺时,平日里冷清的样子浑不见了,会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声似蜜糖,眼眸迷离绚烂。
极盛的容颜摇曳在眼前上下,含情的眼,和吻,活色生香……
那个样子的萧兰烬教人如何拒绝,温绰玉咬唇不语,她好像……也有点想见到他那时的样子。
温绰玉只是一个意动的眼神,连点头都不曾有,就被萧兰烬捉住了。
她对自己再也没有掌控权了,整个身子都沦落到了萧兰烬手里。
那双记忆中一向漂亮温柔的手,好像要把她重新熟悉一遭,像捧着一只琉璃瓶,想细细找找有没有裂隙,她抓不住阻不停他的手。
最后果然叫他寻见了一道软裂,按溯而入。
她轻嗯了一声,要挪开位置,软声道:“阿烬,手不要去……”
已经能感觉到他多想要这一场,可直白而去的手,让温绰玉有些害怕。
“是夫君,阿玉不用怕,是夫君在帮你,一年了,不能直接来……”萧兰烬太了解温绰玉的本事了,边咬她耳垂边说道。
他轻声慢语地安抚着她,无论上下,慢慢带着她走。
“冷不冷?”萧兰烬问她。
温绰玉不知何时像蚌被夺了壳,在温暖的被窝里失去了遮蔽。
柔软洁白的一个人,终于不再是萧兰烬的日思夜想的梦中人,而是就在眼前,似绞扭着的一道雪练,偏一路烫到了他的心里去。
“有点冷……呃!”
她说话之间门抽了一下,是萧兰烬在帮她的手。
手腕勾着,那修长的两指没在拈花之处,又搓上秀珠。
温绰玉偏头闭上了眼,微张着嘴似被提朔上岸的鱼儿,常年握剑的人即便手如白玉,仍旧粗粝,把控着她的呼吸。
“抱着我你会暖一点……别紧张。”他哄着,倾身温柔地将人抱住,冷风拂出的小疙瘩消失。
他也知道太久了温绰玉会怕,“有点冷。”她意味不明地说出一句,深秋的寒意在一动身间门争先恐后进了被子。
“我把阿玉吃掉就再也不怕冷了。”这句话他忍住没说,以唇代替。
温绰玉浑然不知他的念头,只抱着她。
被她软软环着,光是相偎,就让萧兰烬心动不已,若不是为她能轻松一些,自己只怕一开始就要登堂入室。
然而手还在作恶,为了让她不去在意软泽间门的长指,萧兰烬细致地把她吻尽,甚爱的是那摇摇坠坠的饱丘,蔻珠卷入口中,细细地品啄。
垂目看那清冷漂亮的一个人,偏在那对雪丘啧啧有味,被嗫咬着不堪入目,温绰玉羞不自胜,不敢看也不抱他了,心跳好像也被吻住了。
只能抬臂挡住自己,蹬着脚让他离开。
但萧兰烬已经粘上了她,是绝不可能离开的,“阿玉……你喜欢这样。”
他看穿了她,因为掌心已若浸到了苏州月的湖中。
取代后面半句话的,是他贴上来的炙杵,就在水泽闸口,与她两瓣嘬吻着。
鬼使神差的,温绰玉伸手去握,那炙杵亲密地贴在她手里,还跟她点着头。
萧兰烬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止触得喉结轻动,低嗯了一声。
眼中更是乍现惊喜,眉目昳丽勾人,眼波潋滟,看来极为喜欢她的牵握。
“不要,阿烬,这已经不可以了。”
温绰玉吓了一大跳,撒手翻身去够床柱,想要离开他。
萧兰烬被她的话惹恼了,什么叫已经不可以了,分明是只有他才可以。
“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办这件事,阿玉别怕,夫君带你多钻研几次就好起来了。”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温绰玉还差一点逃脱时,又被残忍地拖了回去,整个人如坠深崖,再由不得自己。
他体贴地哄了一句:“乱跑下去,会着凉的。”
说罢轻松将人翻了过来,萧兰烬就喜欢她正面看着自己,全然地接受他,无隙的拥抱亲吻,然后看着自己是怎么贪占了她的。
“阿玉,好好看着……夫君要给你些什么,从前你不是最喜欢的吗?”他说着,那刚刚吓到她的炙杵被按入,寸寸渐进。
“你胡说,我没有最喜……啊……”温绰玉下巴被他捏着,带她看去。
入目即是白玉也是晚霞,炙杵逐渐隐没在深/粉中,分明是神仙一样的人,此景又是那样奇异又吓人。
还有随之而来的熟悉的疼痛。
还很烫,温绰玉哭出了声。
萧兰烬确实帮她拓过,可那也是不够的,她只能战栗着抱住自己的夫君,蜷着腿求他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