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这次是摆明了要趁着放假把公寓区这片的宿舍全部做大整修。
修完水管修电线。
低瓦数供电一周,怀央回学校的日子又开始往后无限延长。
温九儒提前两天跟怀央说,周六晚上有个酒会需要她一起参加。
怀央自认为是个拿钱办事的一线好员工,自然答应下来。
周五晚上,温九儒照例回来的有些晚。
“吃饭了吗?”怀央从沙发上坐起来。
温九儒反手带上门:“还没有。”
怀央微微皱眉,半合了电脑站起来走过去。
她倚着玄关处的架子抱臂看向温九儒:“你怎么总是吃饭这么不规律?”
“忙,习惯了。”温九儒手上拿了两个包得很好看的盒子,“你呢?”
“吃了点。”怀央点头,“但晚上不饿,吃得不多。”
温九儒拿了手机,要给方叔打电话:“还想吃什么吗,等下让方叔一起送来。”
怀央看了眼时间。
现在打电话过去,等饭再送来,都要九点了。
怀央靠着玄关架打了个哈欠:“快一点的吧。”
温九儒给方叔打电话交代了几句。
挂完电话回头看她:“上来一下。”
听到这话,怀央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走到温九儒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困?”温九儒问她。
怀央点头:“有点,白天有些累。”
“嗯。”温九儒拉上她的手腕,带她往二楼走,“试个衣服,等下晚上早点睡。”
温九儒手里包好的盒子是两套礼服,第二天酒会要穿的。
一条深蓝色的抹胸短裙,一条是月牙白的露背长裙。
怀央试了第一条,觉得款式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她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左右看了看,问身后抱臂靠着柜子的男人。
“好看吗?”
温九儒点头:“挺好看的。”
怀央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两眼,想了下:“我再试试另外一条。”
“嗯。”尾音拖长,带些慵懒。
身后的男人闲散地靠着柜子,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怀央走过去,拿起盒子里另一条冷白色的长裙,看向他:“你这是打算观摩?”
温九儒微勾了唇角,垂头,扶了下眉毛。
两秒后,轻“嗯”了一声:“我出去。”
温九儒在门口等了有三分钟,衣帽间里,怀央喊他进去。
他推开门,抱胸,斜倚在门框。
衣帽间临着主卧,很大,有个二三十平的样子,两面衣柜,右面放了一排全是温九儒的东西,左面空着,是留给怀央的。
怀央东西不多,只零零散散挂了一些,其中一大半还都是温九儒差人准备的。
温九儒靠着门,抬眼,眼神停在几米外女人的背影上。
月白色的露背长裙,裙摆由左至右依次加长,左侧只到大腿上部,垂到右侧的时候已经拖至地面。
后背v领,一直开到腰线的位置,露着怀央光洁细腻的脊背。
挑衣服时,温九儒想到她穿这件会好看,但没想到这么好看。
不过他现在倒有些后悔了。
漏的太多,不该挑的。
“哇,这件好看诶。”镜子前的人转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温九儒眼神微动,放下手走过去:“是好看。”
走到她身前,温九儒扣着她的肩把她重新转回去,面向镜子。
怀央目光落在镜子里,看着镜中两人的身影。
温九儒工作日在公司时,一向穿的都是衬衣西裤。
今天也不例外,黑色的衬衣,和同样颜色的西装裤。
领子上一根深灰色的细领带勾在上面。
工作时不适合看着太过放荡,领口的扣子只解了一颗。
此时男人正站在她身后,以高她大半头的高度扣着她的肩。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裙子颜色太纯白无暇,这画面让她看起来,有点像被身后人捕在网中的鸟。
“你有多高?”怀央转头,半仰脸看向身后。
温九儒垂眼看她:“大学毕业体检,好像是186。”
怀央头向后倾了些,扬手比了下两人的高度,嘀咕:“......差不多。”
温九儒握着她比高度的那只手,轻锁在她身后。
怀央因为转过来面对他,背对镜子,露着的背印在镜子里,白的刺眼。
“真的要这件?”温九儒视线又在镜子上落了落,问她。
“嗯。”怀央奇怪,“不好看吗?”
“那就这件。”温九儒点头。
说话间,温九儒的手机响了下。
“周毅的电话,我下去接一下。”
“嗯。”
温九儒下去后,怀央又重新试了下那件蓝色的礼裙。
左看右看,还是觉得没有白色的这件好看。
她把蓝色的这件脱掉,又换了白色的看了下。
很满意的同时觉得腰线的地方有些松。
温九儒下去了有七八分钟,怀央拽着裙子比了下腰间的尺寸,打算下去问他时间上还来不来得及改。
从二楼下来,怀央目光投向客厅右侧,玻璃推拉门敞了一半的阳台上。
身上的黑色衬衣还未换掉的男人,正倚着身后的棕色木质栏杆在讲电话。
客厅开了昏黄的壁灯,阳台上,那人身后是一片寂静的黑。
温九儒左手把握着手机,抬眼,很显然也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人。
怀央提着裙子穿过客厅,走到阳台。
一楼的阳台开放式,临着房子外的小院,栏杆下往外一片柔软的草坪,七八米外一棵张扬的梧桐下摆了制作考究的桌椅,是闲时喝茶的地方。
院子安静,周毅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一清二楚,汇报着最近华温总部人事调动的情况。
怀央闲着无聊,站在温九儒旁边,肘撑在栏杆上,托腮看了他一会儿。
男人习惯衬衣袖口挽在肘间,露着有力的小臂。
怀央盯着他的胳膊看了看,发自内心的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能连手臂线条都是很斯文的样子。
她抬手,食指和中指轻点上温九儒的胳膊,两指学着走路的姿势,从露出的小臂上侧一直点到他的手腕。
怀央点得很轻,痒又不痒,像被猫挠了般的触感在这寂静的夜里不容忽视。
温九儒那面还在听周毅讲话,这边左手直接攥住怀央作乱的指尖,垂眸看过来。
怀央依旧是微弯腰撑腮,肘部抵在栏杆上的姿势,望过去。
温九儒是那种深灰的眸色,比棕色和浅灰多一层沉稳,却又比纯黑色多一丝蛊惑。
怀央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沉溺于这样的美貌里。
就比如,此时,此刻。
她一向做事随着性子来,没想太多,直接扬了手,轻扯着男人的衬衣领口靠近。
踮脚,吻落在他的耳朵。
温九儒握在她手腕的手稍稍收紧,却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软而凉的唇落在他的耳尖,顺着耳廓往下,蹭过下颚,再到脖颈。
没有很重,一直是轻轻触碰,甚至是连吻都算不上,只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玩而已。
偏偏却又比深吻让人觉得更加旖旎。
手机那端的周毅已经很久没听到温九儒的回音了,他不确定是不是信号不好。
试探着问了句:“老板?”
温九儒“嗯”了一声,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些。
然而下一秒,前襟一凉,两手一直揪着他领口的人,拨掉了他衬衣的两颗扣子。
温九儒扣住她的手腕,再次垂眼看过去。
怀央眨了下眼,表情有些无辜,她声音轻,语调是很自然的甜。
“想亲亲呀。”她嗫嚅着。
温九儒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摸了摸,松开手。
没了阻碍,怀央两手扯着温九儒的衣服,往前探了点头,又很轻地吻上他的侧颈。
顿了两秒,继而往下又啄了两下他的锁骨。
怀央身上还是那件露背的白色长裙,靠在温九儒身上,和他身上的黑衬衣应着,白与黑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