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虞清就想起秦奏一直很是坚信的说法,他和过去不是一个人。
他看着秦奏的面容,除去那头短发,他们的五官一样,表情一样,声音一样,连微小的动作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呢。
虞清抿唇,安慰自己一样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被他给带跑思路了,他刻意般的将方才升起的奇怪念头全部抛在脑后,连带着心底微微的恐慌也全部清除。
聚餐结束后,虞清没有要求秦奏去医院检查,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等以后他不像现在这样敏感了,他们再去看医生。
因为白石书的原因,虞清这两日一直不敢出门,不过好在家里多了一个小小,他倒也不无聊。
这几天,天又阴了下来,虞清已经习惯荣城这多余的天气了,只是小小,因为熟悉了的原因,总是喜欢朝院子里跑,天气晴朗时还好,如今下了雨,每每都将安静的一身长毛滚得满是泥。
虞清又一次从院中的灌木丛里捉回小小,抱着已经不能要了的猫咪准备给它洗个澡。
它是不喜欢水的,虞清看着它嫌弃的模样,笑了笑,说:“看你下次还往灌木丛里钻吗?”
小小喵喵回应两声,虞清却又担心它每天喜欢在外面玩,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待在家里觉得太闷了。
今日是圣诞,学校里的动漫社团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活动,虞清那日还是特意去听了整场会,他回忆着往年的活动,心里有些痒痒的。
“小小,你想出去玩吗?”虞清戳了戳正在甩毛的猫咪,听着它的回应,说:“那我问一问秦奏有没有时间带我们出去吧。”
他目前是不敢一个人出门的,秦奏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出门。
电话打了过去,许久没有人接,虞清歪着头,等了一会。
殊不知一直没有接他电话的秦奏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车,驾驶座上不是平常的司机李叔,而是过彦。
秦奏坐在后车座上,手中拿着的是一份资料,耳边听着过彦在汇报着调查结果。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地他在看见手中那份资料上关于白石书离开画室的原因时,他突然笑了,只是这笑里面满是嘲弄,还带着怒意,仿佛看见了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朝他找死一般。
12月15日,秦奏的指尖抚摸过白纸上印刷的黑色字体,一点一点用力,将那不厚的一沓纸捏的满是褶皱。
“秦总,大致就是这样,我已经联系了学校那边,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那边的处理结果就能下来了。”过彦说着朝秦奏看了一眼。
后视镜看的并不清晰,但秦奏满身的怒意,便是瞎子也能察觉到。
过彦也是暗骂白石书,虞清算是半个他们几人看着长大的,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因为他的长相而动起过歪脑筋,但这么久以来,真的敢把想法付出实践的,白石书还是第一个。
他想着前不久疯传的谣言,估计是因为秦奏失去了记忆,又加上被人说两人出了矛盾的关系,让某些不长眼的人就以为虞清是好欺负的了。
过彦推了推眼镜,冷笑了一声,不长眼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别怪别人心狠。
秦奏将那团被捏成废纸的文件随手抛开,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暗沉无光的眼睛闪过一丝猩红,他敲着指尖,说:“今天就把给我带过来。”
过彦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说:“老秦,小清胆子小,别吓到他。”
“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秦奏点了一根烟,徐徐的白色烟雾从嘴边升起。
过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六年前秦奏争夺秦家的时候,当时秦家老爷子走的太过突然,秦坤那一脉又势头正猛,谁也没觉得秦奏能从秦坤手里争到秦家。
但可能有一些人天生就是有天赋心又狠的,没用上多久,整个秦家就落到了秦奏的手里,而秦坤那一脉也就此势落下来,就连大儿子也落得个终生残疾。
秦奏是怎么争到秦家的,没有人敢告诉虞清,所以,虞清一直以为是秦家老爷子立了遗嘱,将财产都留给了秦奏,然后秦家就成了秦奏的。
秦奏把他保护的很好,以至于虞清还在为自己因为出去旅游,而没能陪在秦奏身边经历亲人去世的事情而感到抱歉。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过彦的回忆,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秦奏将那根抽了一半的烟熄灭,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已经到金融中心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秦宅。
他接通电话,声音因为刚刚吸了烟的原因有些干涩:“清清。”
“秦奏。”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声音软绵绵的,听在耳边仿佛有什么东西搔了搔他的耳朵。
“今天学校有圣诞活动,我想带小小过去,你有时间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