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咚咚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哭得街坊邻居都跑过来看是不是谁家的房子塌了。
连夏芙水都赶紧跑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了解原委后,夏芙水驱散那些看热闹的人,让阮秋平自己解决。
阮秋平安慰阮咚咚道:“咚咚啊,这位小姑娘是化仙,原形你也见过的,就是那只青色的小鸟啊!你原来不是还挺喜欢它的嘛?而且她年岁和你差不多,化仙也没有具体的生辰,就让她当你的小妹妹好不好?”
“不要!那我就不是最小的妹妹了!”
“那让她当你的姐姐?”
“不要!她凭什么要高我一头当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姐!”
阮咚咚才不管郁逢逢是什么鸟还是什么仙,更不想当什么姐姐妹妹,她光知道她哥答应了给她摘白蜜果,却食言忘了摘,而且还带回来一个陌生的小妹妹。
她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阮咚咚咬着牙,满脸泪痕地看着阮秋平,难过地喊道:“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郁逢逢才不给我摘白蜜果的!你今天因为这个郁逢逢不给我摘白蜜果,明天就会因为这个郁逢逢凶我……后天……后天!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就要去给别人当哥哥去了!”
阮秋平头都大了:“咚咚你想什么呢?我永远是你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我小时候……你就找了个人类小孩儿,让他叫你哥哥,还让那个小孩抱你,还让那个小孩儿亲你……现在你又找了个鸟仙,还是让她叫你哥哥,还因为她不给我摘白蜜果,你就是不喜欢我……你就是!就是不想要我了,想要新的弟弟妹妹!你是全天下最坏的哥哥!”
阮咚咚又哭又喊,喉咙都快弄哑了,阮秋平心疼得紧,忙不迭朝她道歉:“对不起,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忘记给你摘白蜜果,哥哥现在就去给你摘果子好不好?”
阮秋平丝毫没认识到问题不在白蜜果,慌忙对郁逢逢嘱咐了两声,然后赶紧跑去给阮咚咚摘果子了。
阮秋平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这边的战况就升了级。
郁逢逢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阮咚咚,费劲巴拉地用法术变出一个手帕递给她,怯生生地说:“……你不要哭了。”
“我就要哭!”阮咚咚说,“你都要把我哥哥抢走了,我为什么不能哭?”
“我没想……没想抢你哥哥,一个哥哥也可以有两个妹妹呀。”
“不行!我是我哥哥唯一的妹妹,你凭什么叫他哥哥!”阮咚咚开口问道,“我和哥哥是同一个妈妈,同一个爸爸,你是吗?!”
“……不是,我没有爸爸妈妈。”
阮咚咚:“我和我哥哥都姓阮,你是吗?!”
郁逢逢声音越来越小:“……不是。”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叫他哥哥,你就不是他的妹妹!你既不姓阮,又不是我爸爸妈妈生的,却还想当我哥哥和我的小妹妹,你做梦!”
“我没想这样的,我……我本来想叫他爸爸,他不同意,非要让我叫他哥哥。”郁逢逢也有些委屈了。
“……爸爸?”
阮咚咚小脑瓜子转了转,忽然发现如果郁逢逢叫阮秋平爸爸,那么她还是哥哥唯一的妹妹,郁逢逢就不会对她的身份造成威胁,甚至以后还低了她一辈,要尊称她一声姑姑。
于是阮咚咚一锤定了音:“你还是叫他爸爸吧,那你以后就要叫我小姑姑了!”
郁逢逢呆呆地眨了眨眼:“……可以吗?”
“可以啊!”阮咚咚立刻开心了起来,“走啊,小侄女,姑姑带你荡秋千!”
郁逢逢眉开眼笑地认了亲:“谢谢小姑姑!”
阮秋平一回来,就看见了两个小姑娘正在一起荡秋千。
阮咚咚甚至还在背后轻轻地推着郁逢逢。
阮秋平松了一口气,提着那袋白蜜果放到阮咚咚面前:“怎么回事,咚咚你怎么对逢逢这么好?”
阮咚咚扬起脸,骄傲地说:“我当然要对她好些啦,我是她小姑姑嘛,要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小姑姑?”
郁逢逢跳下来主动拉住阮秋平的衣摆,眼睛亮晶晶的:“你可以当我的爸爸吗?比起一个哥哥,我更想要一个爸爸。”
“对呀!”阮咚咚说,“妹妹有我一个就够啦!”
阮秋平一看就知道是阮咚咚捣的鬼,但他自己一想,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顶多把他喊老了些,便应了下来。
只是夏芙水似乎不太喜欢。
她在饭桌上便放下了筷子,语气淡淡的:“你一位单身仙君,突然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对以后不好。”
阮盛丰看了眼阮秋平的脸色,碰了下夏芙水的胳膊。
阮秋平放下筷子:“妈,你恐怕是忘了,我三年前便结过婚,哪里还算得上单身?”
夏芙水准备再说什么,阮秋平却再次开口说:“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有一些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们……”
阮秋平深吸一口气,话音未响,嘴巴就先咧了开来:“——郁桓活过来了!”
阮秋平脸上的笑意完全遮挡不住,由于过于欢喜,脸上几乎冒出了一点傻气:“他真的活过来了,就在昨天!他是气运神,本就是应气运而生,他留下了的这根指骨凝结了三年的气运,不仅帮助青耕鸟化了仙,而且也在重新凝聚他的形体,昨天是春节,是他气运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便在出现了!”
夏芙水和阮盛丰对视了一眼,表情渐渐凝重了下来。
阮盛丰颤颤巍巍地问:“……儿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呀?”
“我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了,因为是郁桓陪着我睡的。”阮秋平看着父母的表情,脸上依旧是止不住的笑意,“爸妈我没疯,我现在很清醒,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如果不信,你们就问逢逢呀,逢逢昨天也见到了。”
郁逢逢立刻很有眼色地说:“爸爸说的是真的!我作证,昨天真的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神君和爸爸一起进的山洞,爸爸还叫他郁桓!”
阮秋平笑着揉了揉郁逢逢的头。
“你说他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儿呢?”夏芙水问。
“他走了,但他还是会回来的。”阮秋平说,“毕竟他所凝聚的气运还是太少,形体只能存在于春节那一天。”
阮秋平知道阮盛丰和夏芙水不信,但他不在乎。
等下次郁桓出现,他带着过来,夏芙水和阮盛丰自然就信了。
况且这个世界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郁桓回来过。
郁逢逢也知道。
他并不孤独。
阮秋平又摸了摸郁逢逢的小脑袋,忽然就觉得,有个女儿也挺好的。
阮秋平吃过饭后去了郁家,也去找了药仙。
他们果然都觉得阮秋平是在胡言乱语,郁母叹着气给了他一盒凝神聚气的丹药,药仙也打开抽屉为阮秋平把脉抓药。
阮秋平现在太幸福了,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觉得恼,他甚至开开心心地接过了药仙的药,说了声谢谢关心。
“对了。”阮咚咚把郁逢逢推过去,“青耕鸟顺利化仙成功了,只是她好像失去了些记忆,你看能治吗?”
“这算是正常,刚升仙成功都会这样,不过我毕竟也不太清楚,你还是问问其他化仙比较好。”
夏芙水是化仙,可她都成仙了几千年了,估计早就把刚成仙的事情忘光了,所以还是问辰海靠谱些。
阮秋平这才想起来,他都有三年的时间没见过辰海景阳了。
三年里,他终日把自己困在那片后山中,困在那片记忆里,活得浑浑噩噩,连家都少回,更别提去见那些朋友。
刚开始,辰海和景阳似乎来找过他几次。
山洞被设了障眼术,辰海和景阳找不到他,只好在后山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可阮秋平那段时间谁都不想见,即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没应,只是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喝着闷酒。
现在想来,阮秋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们。
阮秋平先去辰海窝里找了辰海,没找到人,便直接去了景阳家。
果然,辰海景阳都在。
辰海打开门的时候一脸惊讶:“你竟然出来了?!我以为你要把自己闷死在那个洞里了!”
景阳撞了一下辰海的胳膊:“……你别乱说话!”
阮秋平笑了笑:“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
阮秋平往前走了一步,并把站在他身后的郁逢逢牵了出来:“这是郁逢逢,是我的……女儿,今年六岁了,逢逢,叫叔叔。”
郁逢逢乖巧喊人:“叔叔们好!”
叔叔们一脸震惊。
辰海甚至都直接喊了出来:“三年不见,你和郁桓的孩子都六岁了?!怎么弄的?!!太厉害了!!景阳景阳!你也给我生一个吧!!”
阮秋平:“……”
景阳咬了咬牙,红着耳朵,一巴掌打到辰海后脑勺上,疼得辰海哇哇叫。
阮秋平:“……你想什么呢,这是当时郁桓身边养的青耕鸟,和你一样,是化仙。只是她现在已经彻底没了之前的记忆,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这种情况正常吗?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呀?”
“哦。”辰海表情有些失望,然后说,“不过这很正常,我当时化完仙也不记得之前的记忆了。但稍微过两天就会想起一点,但又不能完全记得……”
辰海余光瞥了一眼景阳,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心虚。
阮秋平这才记起辰海当时摸出情人果的事情,但他却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恋情。
所以应该是化仙前情缘会忘记,其他的记忆并不会消失。
可郁逢逢还是个孩子,没来得及结什么情缘,所以应该不会失去太多记忆,过两天就能慢慢恢复。
辰海捏了捏郁逢逢的小脸,忽然换了个话题:“其实你认个小孩儿还挺好的,反正就算郁桓复活了,你和他也不能生……”
景阳捏了一下辰海的手,让他说话注意点。
阮秋平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郁桓真的复活了。”
“什么?”
于是阮秋平便又满脸笑意地将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阮秋平本以为将会得到两张布满了同情和担忧的脸。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用怎样豁达的笑脸去面对。
可没想到,他话刚说完,辰海便激动地睁圆了眼睛:“太好了!但是不是说明你以后就不用守寡了!”
阮秋平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你不怕我是在胡言乱语吗?”
辰海:“那你是在胡言乱语吗?”
阮秋平:“不是。”
“那不就得了!”辰海大力拍了拍阮秋平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恭喜了!那你以后就不要再躲在山洞里,要一直出来和我们玩啊!”
阮秋平开心地点了点头。
这是今天除郁逢逢以外,阮秋平第一次与人分享喜悦。
他心中的欣喜与快乐几乎像是绵密的泡沫般满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紫阳神君府忽然出现了一声玻璃制品碎裂和争吵的声音
景阳往前走一步,走出神君府,并关上了大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出去转转吧。”
“是他家的婢女在吵着要下凡。老黄历了,隔一段时间就要闹一次。”辰海凑到阮秋平耳边,一边啃苹果,一边说。
“走喽!”辰海拉着郁逢逢就往外面跑,“好日子就该吃大餐!”
景阳转头看向阮秋平,笑着说:“恭喜你啊,起死回生。”
阮秋平眨了眨眼:“你说错了吧,起死回生的人是郁桓。”
“不,我说的就是你。”景阳声音温润,“其实这三年间,我们也是见过你的。”
“什么时候?”
“……就半年前吧。我和辰海想去看看你活得怎么样,便去后山找你。当时你穿着那身红色的吉服,躺在苹果树上吃苹果……也会说话也会笑,但就是……看起来很不正常,辰海……辰海说你当时看起来又可怜又吓人,像画里的妖鬼,然后我们就没打扰你,又静静走了。”
“妖鬼?”阮秋平失笑,“我吗?”
“嗯。”景阳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但幸好,现在不像了。”
“那现在像什么?”
景阳用法术变出一面镜子递给他:“你自己看。”
阮秋平接过镜子,然后在里面看见了乐呵呵笑着,傻得冒泡的男人。
“看到了什么?”景阳问他。
阮秋平稍微收敛了一些自己冒着傻气的笑容,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厚脸皮地夸赞道:“看到了一个全仙君最……第二英俊的仙君。”
景阳笑着拿走镜子:
“我看到了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的阮秋平。”
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的阮秋平兴致也颇为高昂,甚至看见石头缝中冒出来了一根小绿芽,都忍不住想为它颂歌一曲。
随便吃个软烂果子,都要把它夸得像什么珍馐美食一样,摸到景阳私藏的法器,也惊讶兴奋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猴子。
“哇,你这是什么法器?好神奇!竟然能模仿各种食物的香气!”
辰海夺过阮秋平手中的法器,调了一个烤鸭味儿,然后就着一个大馒头两口吃完,满脸幸福地说:“这可不是什么法器,是人间的高科技!”
阮秋平在那片后山里避世了“三年”,可对人间来说,却早已过去了千年。
千年的时光让人类的世界发展得突飞猛进,甚至还反过来影响到了天庭。
短短半天,阮秋平不仅在交易林里参观了最新型的人类科技产品,甚至还免费观看了一场天庭版的“城管砸摊贩”。
“这段时间对人类产品的管控特别严。”景阳一边带着辰海和阮秋平逃离现场,一边解释说,“毕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类相比神仙来说,有更长的发展时间和空间,即便他们没有法术,只用科技,都快过得比神仙还要滋润了。不少神仙都禁不住诱惑偷偷下了凡,觉得在凡间比在天庭更有趣,更有意思,所以天庭现在对凡间的管控是前所未有的严重,不光不让售卖凡间的物件,还不让下凡,司命和司姻的课程任务,现如今都是在凡机阁完成的,除了这个……”
景阳顿了一下,看了眼阮秋平,说,“……我还听到有传言说,再过些时日,封神前的下凡历劫也要用其他方法取代了,你要历封神劫的话,还是就趁这两天赶紧下凡吧。”
阮秋平摇了摇头:“不,我还要等着。”
“可是……”
“他将自己的内丹换给了我,落得形神俱散的下场,我哪里能抛下他独自封神,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些复活归位的苗头了,我更要继续等下去。况且……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下凡的,他还要在凡间陪着我呢。”阮秋平眉目之间尽是期盼。
阮秋平看了眼辰海手中的“人类高科技”,忽然便觉得,如果下次郁桓出现,他能带着郁桓去凡间玩就好了。
郁桓一定也很想知道凡间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郁桓下次出现会是在什么时候呢?他下次出现,又会出现多长时间呢?
阮秋平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每一天都充满期盼。
郁逢逢的记忆逐渐恢复了起来,它虽然经常维持着小姑娘的模样,但偶尔,也会像原来一样,变成一只小鸟,站在那棵苹果树梢,眺望远方,和阮秋平一样等待着郁桓回来。
她是祥瑞鸟,又是借着郁桓的气运化的仙,所以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吉运的存在。
因此她经常会带着阮秋平跑遍天上的每一个角落,去搜集人们的喜悦与快乐,去搜集世间的吉运与幸福,让那根指骨凝聚更多的吉运,以乞求郁桓能够早日回来。
阮秋平在这一年里,见到了很多神仙们开心快乐的脸庞,也展现出了很多笑脸,他从司命学院毕了业,和景阳一样在凡机阁任了职,做了好多事情。
他和辰海景阳的关系又亲近了些,也结识了新的朋友。
在除夕日之前,凡机阁放了假。
放假前,凡机阁组织了一次年会,参加年会的人有月老,也有司命,有辰海,也有景阳,有祈月,也有原来的同学,现在的同事。
有人给阮秋平敬了酒,有人搭了阮秋平的肩,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笑语连绵。
恍惚之间,曾经人人厌,人人弃,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日子宛若隔世。
把胳膊搭在阮秋平肩上的那人,正在醉醺醺地谈论着往事,大着舌头说“阮秋平……你当年……当年……还是霉神的时候,我可是,从来,从来都没欺负过你啊!”
这阴昀仙君当时确实是没欺负过阮秋平,因为阮秋平一上课,他就要请假回家。
阮秋平把他那根沉甸甸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笑着说:“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醉酒的阴昀仙君依旧在胡言乱语:“其实我觉得吧,咱们这活好没意思……凡人,现在过得比我们滋润多了,而且人人都不差钱,比我们神仙更像神仙……现在人均年龄已经到了两百岁……嘿……再过段时间岂不是要与我们神仙齐平了,俺们当神仙反而当的当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天庭还不让咱下去!”
阮秋平没再听阴昀继续发牢骚,只是饮尽杯中剩下的果汁,和司命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身后那热闹非凡的宴会厅,阮秋平竟松了一口气。
他原来最向往热闹,甚至觉得与人接触都是奢侈与妄想,如今却觉得这种场景实在是累人,并且认为,对于不相关的人来说,任何触碰都毫无意义。
除夕日来临前,阮秋平把郁逢逢放在了阮家,然后像往常一样,躲在山洞里,等着这一天过去。
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无数烟花也应声绽放。
阮秋平紧张地解下指骨上的红线,将它捧在手心里。
春节来了。
郁桓也会再次出现吗?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阮秋平眼中的色彩渐渐暗淡了下来。
他有些失落地握紧指骨,并安慰自己说,也许是吉运积攒得不够……也许明年,也许后年……郁桓就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阮秋平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紧急传送符。
“速来凡机阁。”
阮秋平皱了皱眉,将指骨重新戴在脖颈上,瞬间移动去了凡机阁。
“出了什么事?”阮秋平一边踏进凡机阁的门,一边问道。
“凡间发生了混乱,怕是要出大事了。”有一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