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坊间的“强迫婚姻”“豪门爷孙恋”等传闻,还是影迷痛心失望甚至以死相逼,都没能阻挡阮清清嫁人生子的脚步,结婚第二年就生了曲文夺。
避免因为“不典型白化症”而引人非议,曲三爷对幼子极尽保护与宠爱,不但有专门的佣人、保姆、厨师、家庭教师,连安保级别也是最高。然而好景不长,曲文夺还不到上小学的年纪,曲三爷夫妇就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遇难。曲文夺被长兄曲文栋抱在怀里参加葬礼的照片当天就刷爆了网络。
曲三爷一早留下了遗嘱,要求两个哥哥照顾幼弟直到成年。曲家又比较老派,向来重视外界评价,哪怕争家产争得硝烟四起,曲文夺的生活品质却没有丝毫降低。
曲家小爷就这样一路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去国外念过几年书,回来什么却都不会做,吃喝玩乐倒是顶尖,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在富家子里十分吃得开。长得惹眼,挥金如土,脾气一点就爆,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住,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久安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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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该问你,穿成那个德性,看得我都眼晕。”红黛压下眼中的情绪,淡淡地说道。
曲文夺偏爱花色浓烈繁重、造型夸张的外套,一个款式能同时结合古今东西,配上他因先天疾病而雪白的皮肤、淡金色长发,古怪而不合时宜。今天这一身大红大黑的花鸟重磅真丝长风衣,让经常接触时尚圈的红黛都看不清楚结构,仿佛是因为怪异才显得价值不菲。
听红黛这样说,曲文夺把自己镶嵌着昂贵宝石的手杖剑“啪”地收回去。坐直了身子,指向一边的黑衣女人:“红姨!我保镖够多了,还要她干吗?!”
被他指着的高个子女人梳着利落的马尾,黑衣里面的身材挺拔笔直,皮质腰封上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的刀柄上,系着一个十分细小的铃铛。未施脂粉的脸孔其实是个美人,但冷淡犀利的神情却令人不太想接近。她正从窗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对曲文夺的指责与己无关一般毫不在意。
“铃女杀掉你保镖的时间都不用五分钟,而且你的保镖也不会向我报告你的行踪,不会告诉我你都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跟谁见面。”红黛平静地说,选了一张茶席铺在桌面上。
“老头子要监视我,你也要监视我,我干了什么需要监视?!”
“你干得还少了?飙车砸店,一天一闹,还加入什么玫瑰马俱乐部……那些富家子都什么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们混在一起?”
曲文夺反问道:“那我应该跟谁混在一起?你告诉我,我立刻就跟他们绝交。”
红黛语塞。
曲文夺从小到大没有朋友,身份的特殊性让普通人对他敬而远之,刻意接近的还要分辨是否别有用心,再加上性格暴躁顽劣,除了与曲家有来往或者跟他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没有人肯接近他。
看红黛说不出话来,曲文夺“哼”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又去哪儿啊?”
曲文夺没好气地回“去鬼混!”惹得红黛一声叹息,“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