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半截细剑插在草地上。无声铃的长刀向着阿善的手臂切来,伴随着曲章瑜的尖叫,阿善的断剑精准地抵住了刀刃,摩擦出细微的火星和刺耳的金属切割声。
无声铃收起武器,打量着阿善:“不赖。”
“我输了。”阿善说,手臂上还是被切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曲文夺一边拍手鼓掌一边走过来,接过阿善手中的断剑看看裂口,问无声铃:“顾前不顾后,你这女人的战斗方式是不是雄性荷尔蒙太多了点?”
长刀已经插回刀鞘,无声铃瞟了他一眼,反问道:“我用什么战斗方式需要你来规定?”一边回房间一边说,“把挡在前面的都杀掉,就不需要‘顾后’。”
曲章瑜踩着高跟鞋气得直跺脚,“我要给红姨打电话!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跑到阿善面前拉着他的手臂直心疼,“人家本来想找阿善出去玩的……!”
“你找他玩什么,不许!”曲文夺把阿善撵走,捏小侄女的脸蛋,把曲文栋跟自己讲过的话又转述给他女儿:“好好念书,不要天天玩夜店,久安现在多乱,很不安全的。”
“你不陪我还不准阿善陪我!你们都好自私!”曲章瑜的大眼睛里涌出泪花,跑楼上哭去了。
曲文夺“好心”去帮阿善处理伤口,却恨不能再割出一道来:“你没用全力。”
“她也没有。”阿善忍着他拙劣刻意的手法,波澜不惊地回答道,“她在试探我。”
“动真格的你有几分把握?”
“一半一半。”
曲文夺把棉签丢下,斜眼看他:“你就这么点能耐?”
“她的程度超过我的预期,恐怕也超过你的。我能保证不会死在她手上,但未必能杀掉她,她对我也是同样——而且,她的战斗的风格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什么意思?”
阿善思索了一下:“能根据我的防守方式改变进攻的细节,从而推断我的战斗习惯,要么她经过非常多的高手实战,要么就是指导她的人有丰富的经验,很有可能跟我一样是雇佣兵。”
曲文夺看那把断剑,轻声一笑。
“这就要问问红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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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章瑜憋了一肚子气,名媛小姐妹又来电话催,问她“帅哥伴游什么时候来”。
曲文夺陪不了她,她就把主意打到阿善身上。人又帅性格又好,带出去不知道多让人羡慕。谁成想阿善在这个家里这样受欺负,不但她小叔,连“那个女的”都敢对阿善动手!
曲章瑜越想越恨,从手包里翻出手机,“小叔就算了,区区一个小保镖我就不信我拿你没办法?!”马上拨了电话给红黛撒泼。
红黛这边刚听完无声铃对阿善的汇报,紧接着就迎来了曲章瑜的轰炸。
曲文夺虽然骄横跋扈,好歹红黛和曲文栋能治得住,可两人对曲章瑜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曲文栋是舍不得,红黛是管不得。
整个曲家能降服曲章瑜的,反而是曲文夺。
红黛被她嚷得头痛,只好转告无声铃“委屈一下,想办法安抚曲章瑜”。刚试探过阿善,如果曲章瑜回去跟曲文栋添油加醋,只怕会加深对自己和福友会的怀疑。
跟红黛撒完了气,曲章瑜还是不解恨。新仇旧怨加在一起,不让无声铃跪地哀求、痛哭道歉她绝不罢休!可是苦于对方武力值太高,打不过也指使不动,她嘴巴上骂两句并不能对无声铃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你傻呀小章鱼,你忘了她是干什么的?她是保镖啊,保镖最大的失职是什么?就是没有保护好雇主啊!”名媛姐妹团搞起这些小心思来,只怕比曲文夺幺蛾子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