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天以后,她每天都去诊所接受检查,可是检查什么却不跟光仔说。持续了差不多十天,杜新妹身体情况越发不好,肚子痛,恶心。最后一天从诊所回来,拿着一叠现金,脸色却苍白得像纸,很明显哭过很久,捂着肚子几乎站不起来了。
晶晶听完“啧”了一声,她已经猜到杜新妹去做了什么。
光仔几乎都要哭了:“我不想让阿姐这样赚钱!”
问了诊所地址,晶晶去前台谎称自己感冒想打针,却被委婉地拒绝,说这家私人诊所是预约制,只有在名单上录入的患者才能接受治疗。在附近观察了许久,发现出入诊所的人不多,但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女孩,问她们去接受什么治疗,则说是定期妇科体检,打“营养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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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排/卵针。”晶晶回答道,“卵子/买卖不合法,所以她们不敢说。另外这也许只是产业链中的一小环——”
小灰立刻接茬:“非法/代/孕、血液工厂,人口/贩/卖或者器/官贩/卖——久安的武斗经济让青壮年伤残率相当高,用不着这么麻烦就能找到许多活体。”
晶晶一边点头一边在街边站定,似乎在等车。小灰则毫不停留地向前走去,与她渐行渐远:“合作愉快,姐妹。我们应该很快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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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海集团B座的三十楼是冯如许的办公楼层,办公室连通着古色古香的茶室,茶室拉门进去是则是一间佛堂,冯如许每天下午烧香礼佛从不间断。
秘书从著名花艺大师那里请来了今日的敬佛插花,脱了鞋踩上一尘不染的地板,小心翼翼地用紫檀木托盘送到冯如许面前。
冯如许则恭恭敬敬地将之摆佛龛前,双手合十念经磕头,才躬身走出佛堂。
秘书已经在茶室备好了茶,是从红黛那里收到的顶级冰岛,全久安也找不出两斤来。
“‘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冯如许轻啜一口,茶汤滑入喉咙,回甘十分香甜。
秘书低声报告:“新药许可迟迟不批,‘他’亲自去见了医药管理局局长烈如康,可能并没谈得拢,回来发了一通脾气。”原来这个“那边”,是指竞争义海龙头之位的郑远图。
“哦?”
“另外,听说制药原料被举报扣在了海关。”
冯如许笑得相当愉快,“原来这就是见面礼!敢扣义海的货,还搭上了赵享载这条线?红黛这小女子有点本事。”
跟曲文栋的饭局上,他听过红黛的话也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道:“红夫人,并非冯某轻视福友会。贵会至今在久安寂寂无名,若是让冯某信服,光说大话可不行。”
红黛微微一笑:“据我所知,郑二官与施特劳合资的药厂已经开工。只要新药许可一下,他就算拿不到代理权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此刻,连原料都已经到了久安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