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可能就是红黛并不是在躲避,而是借此观察诸方势力对福友会的态度和行动,还有通过自己试探赵享载——她真正的盟友。
这是钱金石冷静下来才察觉到的事情,也让他更加鄙视自己。
好半天没有等到红黛的回复,静默的空气让钱金石不禁有些后悔,他这是在干吗呢?
“钱警探,你是在跟我闹脾气,还是在撒娇哦?”女明星的声音里带着忍俊不禁,夹杂着一丝感慨似的叹息,“也太可爱了吧。”
今天听到的第二次“可爱”!钱金石咬紧牙关,从后悔闹脾气到真的开始闹脾气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拿人当什么?!”
红黛猛然倾身向前,从气势上将他压在沙发一角:“你觉得我们拿你当什么?棋子?问路石?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还是久安为数不多存储着良心这种东西的男人?你可以自己选一个。”
女明星以她的绝世容貌和动听嗓音一起向钱金石播散着刺骨的寒气。
“收起你的无能狂怒,做好你该做的事,钱警探。”红黛重重地拍了下他胸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记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对我发号施令,别以为赵享载宝贝你就对自己充满优越感。”
仍未痊愈的伤口引发的疼痛让钱金石闷哼一声,等红黛走进卧室才后知后觉地咬牙反驳道:“谁有优越感了,谁又宝贝谁了?!”刚巧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姓赵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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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享载盯着电话:“这个姓钱的,竟敢屏蔽我?”转头向对面的客人抱怨,“我哪里惹到他了?莫名其妙,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客人甘拭尘对他施以冷眼:“少说废话。”逛街逛到一半,被赵享载没脸没皮地堵在路口,说要请他吃饭,结果到饭馆里他面前只有一盘卤味和一壶热黄酒。
甘拭尘可以不来,但他知道赵享载主动找上门,没有小事。
赵享载好奇地打量着黑狗:“虽然这个小朋友看起来很年轻,但应该也成年了吧,喝一杯吗?”
“我家禁酒。”甘拭尘回答道,黑狗马上点头。
“那尝尝卤味吗?”
“调料太多。”
而黑狗老老实实说:“我吃饱了。”
赵享载被两人逗乐了,嘻嘻哈哈地笑,直到见甘拭尘不耐烦的声音:“你是不是嫌那一刀不够深?看在我未婚妻的面子上再给你三秒钟,不然就切下你的头。”
侯华明在赵享载身边握紧刀柄,黑狗敏感地察觉到杀意,进入备战状态。
“老侯,他只是说着玩玩的,要切早切了。”赵享载悠哉悠哉地独酌。
作为特种小队的一员,侯华明不是不知道净火,他只是不爽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和完全不将自己尊敬的队长放在眼里的态度。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赵享载饮下一杯酒,看着眼前这张令人难忘的脸,说道:“我们联手吧,净火。”
侯华明微微一怔。
因为提气而收紧腰腹,扣着刀柄的手心里全是汗。侯华明脸上现出无法形容的表情,屏住呼吸望着甘拭尘,望着赵享载,望着黑狗,眼珠微微转动观察室内路线,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计算不同的方案,以及可能生存的结局。
“净火”——这个名字被说出口,就代表着赵享载将自己和所有人的命都押了上去——如果被拒绝,他就要做好被净火灭口的准备。
这不是在战场上,没有队员支撑,在绝对强悍的武力之下,只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
然而对方只是无趣地坐在椅子里,看自己的无名指:“三秒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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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玉山推开区长办公室的门进去,风云过依然坐在座位上发呆,好像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过。
“云过,区长说了几点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