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章琮是看不出来,还是不在乎呢?”
听到这句话,曲文夺背后突然冒出一股冷汗。是啊,为什么他会认为侄子比自己“傻”?而自己面前这个人,他的大哥,章琮的父亲,冷眼旁观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曲文栋仿佛知晓他的想法一般,轻轻地说:“在这个家里,你足够聪明,但不够狠毒。”
曲文夺闻言,直直地盯着大哥:“既聪明又狠毒,像你那样吗?”
“对。”曲文栋回答。
曲文夺深呼吸一口,站起来:“你总是能够在我觉得稍微可以信任你一点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看着他夺门而去的背影,齐先生忍不住对曲文栋说道:“先生,有必要这样吗?”
曲文栋一瞬间疲累似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缓缓地说:“他得自己活下去啊。”
###
曲文夺忍了很久没有摔东西,径直到地下室摘下墙上陈列的复古猎枪对着靶子来了两发。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一边重新装弹一边怒骂:“臭老头子!他就是不肯让我好过一点!这个家里没有人比他更狠毒!他就是一条毒蛇!”
砰!砰!橡胶弹击中靶面的闷响不断在地下室内回荡,直到一盒子弹都被打空。
阿善把猎枪从曲文夺手里拿过来放到一边,将人抱在怀里。
谁都没有说话。阿善明白他的难过总是用愤怒表达,而曲文夺也对这份拥抱毫无抵抗,把头埋在对方肩膀上平复呼吸。
“北千里接机的那三个人现在在哪儿?”曲文夺恢复冷静的声音问道。
“回到春天大酒店了。”阿善帮他捋了下头发,“防范很严格,无法实时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