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天子幼冲,新丧元辅,欲请崇德太后临朝。王世人主幼在襁褓,母子一体,故可临朝;太后亦不能决事,要须顾问大臣。今上年出十岁,垂及冠婚,反令从嫂临朝,示人君幼弱,岂所以光扬圣德乎!诸公必欲行此,岂仆所制,所惜者大体耳。”安不欲擅权与桓冲,故使太后临朝,己得以专献替裁决,遂不从彪之之言。
宁康元年五月,壬子,太后复临朝慑政。
----------引言摘述
宁康元年(公元三七三年)夏五月,会稽郡鄮县宁波港,这座由北府修建的海港现在是江左三吴(吴兴﹑吴郡﹑会稽)最大的港口,它北连青州的威海、青岛和徐州的郁洲(今江苏连云港),东接东瀛的熊本、土佐,南通广州南海,真的是万船云集,桅如林,商通天下。
原本按照曾华最初的设想,三吴海港应该设在钱塘这座“著名城市”里,可惜由于钱塘潮的问题,使得钱塘港在发展上很快就遇到瓶颈了。“知错就改”的曾华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异世著名港口”-宁波港。
曾华再细细研究了送回来的江左三吴地图,终于确定拥有一个上佳深水港的鄮县望海镇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宁波港,于是就下令正式开发建设,并干脆取名为宁波港,与先前开发的定海外岛港邀相呼应。短短数年,由于北府海军向南前进的步伐日益加快,宁波港便迅速成为江左第一大港口。而望海镇也随之发展。迅速成为一座拥有数万居民的城镇,在繁华地三吴之地也是为数不多地。
在熙熙攘攘的望海镇人群中,四个身穿青衫长袍的文人显得并不显眼。
“二公子,我们去这座酒楼坐坐吧。”其中一位文人指着路边一座酒楼说道。
“也好,走了一上午了,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中间带头模样的人点点说道。“章琪,姚晨,我们进去吧。”
其余两人点点头,便跟着一起进去了。
走进去一看,发现一楼已经坐满了,眼尖的伙计知道这四人都不是“凡人”,于是连忙高声招呼。将四位引上了二楼临窗的雅座。
“二公子,请你点菜。”最先说话地那个文人将伙计送过来的菜牌递给了打头的那位,并开口道。
“守诚,章琪。姚晨,你们想吃些什么。只管说来,今天我请客。”二公子很豪爽地说道,听得旁边侍立的伙计嘴都裂到耳朵边了。
“二公子,算了吧,胡乱点几个吧。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被叫做姚晨的文人撇撇嘴说。他是四人中最不像文人的。
这话伙计可不愿意听了:“这位客官,可不是咱家自夸。我们周记酒楼在这宁波港也算是数一数二地,不管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客人,吃过我家的菜没有不说好地。”
姚晨立即跳了起来:“嘿,小子,你们周记酒楼就是宁波港头一号,也能跟洛阳、长安的饭馆酒楼比吗?恐怕就是青岛、威海也比不上。”
伙计一听就瘪了气:“这位士子,实在对不住,都是小地嘴贱。一看你几位就是贵人,洛阳、长安都吃过的,我们这小酒楼还真是没法比。不瞒你几位明白人,我家这酒楼也就蒙蒙会稽、吴郡那些没开过荤的土包子,像你们这几位北府来的,也就图个填饱肚子。”
说到这里,伙计心里暗自把自己骂了一顿,今天还真是被兴法寺的尼姑给迷了眼睛,怎么敢在他们面前夸自己这周记酒楼,要是跟洛阳、长安地大酒楼一比,自家地酒菜真就是喂猪的了。
伙计很快就将四位点好地菜送了上来,打头的文人顺手递过几个铜板,伙计恭敬的接过来,连看都不用,只是顺手一摸便知道是真正的北府铜钱。同样是方孔铜钱,一面字:户部督造,另一面字当钱一文的北府铜钱可比江左铜钱值钱,除了它是北府铸造之外,不仅厚度更厚,方孔更小外,还要比江左铜钱成色要好多,真正的“硬通货”所以百姓们都宁愿用北府铜钱。可惜大部分北府铜钱和银圆都被官府和高门世家收去了,拿去跟北府商人交易,因为强横的北府商人可不会认江左那不值钱的铜钱。所以这北府钱币在百姓中更是珍贵。
伙计是聪明人,他接过文人的赏钱,知道人家有事问自己,立即站在一边候着。
果然,那打头的文人开口问道:“伙计,你有相熟可靠的车夫推荐吗?”
“这位客官,你准备去哪?”
“我们几个想去会稽山访访古。”
伙计知道这是文人的毛病,当即劝言道:“诸位客官,小的奉劝一句,还是不要出城的好。”
“怎么了?”那个叫守诚的文人眉毛一挑随即问道。
“不瞒诸位客官,这城外全是等着赈灾的饥民,一路上不安宁。”伙计苦着脸说道。
“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打头的文人皱着眉头问道。
“几位客官都是北府人,当然不知道江左这边的苦处了。前年,去年,两年大旱,地里是颗粒无收,要不是有北府商人和教会放粮赈灾,不知会饿死多少人。不少人将祖传的田地变卖,这才熬过了饥荒灾年,可如今眼看着要转好了,却无地可种了。现在各地无地的饥民都聚集在各县郡城外,干巴巴地等着一口稀粥喝。这些饥民中不乏奸猾小人,趁机聚啸山林,打家劫舍,前几天咱们郡城里的孔府
在句章城外的路边被劫了一批货物,还伤了十几个人
“想不到三吴烂成这个样子了,这官府就不管一管吗?”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位被叫做章琪的文人不由开口问道。
“官府?唉,”伙计长叹了一口气。“这两年真是多灾多难。先是先帝驾崩,接着又是桓大司马。以前朝中是桓大司马说话,现在他老人家去了,留下地缺谁来补?官府里地人都忙着想这些事情去,想着跟对新主子,钻营着好保住自己的位子。谁有心思来管饥民,不是还有北府的商人在赈灾,只要不出大事就好了。”
看来这伙计知道北府人最是热衷时闻政事,也只有宁波港这种北府人为主的地方才会让伙计如此大胆评述朝事。
“二公子,还是算了吧,安全为重。”叫守诚的文人看了一眼退出雅间的伙计低声说道,“要不然我们没法向大将军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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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人也是连声附和。劝导打头地文人不要再想着游山玩水了。打头的文人只得长叹一声,便作罢了,然后示意大家赶快吃法。
这打头的文人正是曾华的二子-曾旻,守诚便是他的好友尹慎。姚晨便是那位曾经与尹慎在进考途上相遇,最后结为好友的羌州举子。而被称为章琪则是阳瑶,前燕太尉阳骛之子。当年城城破,阳骛自杀殉主,王猛感其忠良,便举荐其子阳瑶入长安大学进学。后收为弟子。与房默、房旷、崔逞、韩胤、田勰、申绍、阳瑶、郝略被合称为“九俊”,是关东新一代的顶尖人物。后来与曾旻、尹慎在长安大学相识。结为好友。
曾旻随父亲在威海一游后,对海洋和远航产生了浓厚地兴趣,于是在科试中选报了海军部。按照军制,北府是允许一部分国学、州学学子毕业后参军,而且只要考试审查合格后即授宣武都尉军官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