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五千年岁月长河总是不乏这样历史性的回眸。正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昨日关羽便正式出发,启程直奔建业。历阳至建业非常近,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建业西南的长江江心洲上。
这江心洲就是后世南京市的梅子洲,因梅子洲四面有不少暗礁、岛屿,不利于夜晚行船,所以当时关羽就在洲岸停船住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还未刚刚亮的时候,关羽就下令全军出击,包围建业城池,务必要把建业围个水泄不通。
结果他船队才刚出发不久,即将抵达通往建业的码头时,忽然就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一条中等大小的船只正在江上漂泊。
要知道关羽为了运陆军过来,可是抽调了上千艘船。呼啦啦千余艘大大小小的船浩浩荡荡行驶在江面上,然后迎面就撞上了那艘正横渡长江的中等船只。
一瞬间无数艘船就把孙权的船包围了起来,犹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就好像几十个两米高的巨汉,围着一个一米五的小萌妹般充满压迫感。
周围密密麻麻的高大船只将孙权所在的船重重包围,每一艘都比他的大,特别是最大的那艘楼船,高有数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那一刹那,孙权就只感觉到呼吸停滞,连腿都僵硬得动不了了。关羽挥挥手,上方诡杆上的士兵就打了旗语。
紧接着周围的船只全都围拢过来,近乎挟持般将他困在中间,一只只探爪从船上扔出去,勾住了左右船舷,然后是木梯放了下来,一列列荆州水军士卒就冲了下去。
孙权仅剩的那些亲卫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左右船上无数把弓弩已经对准了他们,他们只能在周仓和裴元绍的呵斥下,将手中的武器扔下。
随后周仓和裴元绍就命人把所有人都绑了,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后,孙权就被五花大绑,送到了关羽的面前。
关羽的楼船非常大,下面是两层船舱,上面两层船楼,加上甲板那一层总共有五层。
在上面最高那一层是像城楼一样的船楼,里面是关羽的休息室和主厅,平日里用于给各将领开会以及布置战术任务,没有战事的时候也会在这里休息。
此刻关羽坐在厅内主位上,孙权被捆着送了过来,周仓裴元绍左右将他压着摁在地上。
“跪下!”周仓一脚踢在了孙权小腿上,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吴侯,而只是个任人羞辱的江东战败的诸侯而已,就连一个区区裨将都敢如此待他。
孙权脸上是面如死灰般的绝望,接着在周仓的羞辱下,渐渐衍生出了一丝愤然的怒火,即便被压着跪地,也依旧高昂地扬起脑袋,即便是头上的发髻散开,也用眼神斜视着关羽。
“推出去杀了。”关羽见到孙权正用一种眉宇间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漠看着他,令他很是不喜。
这句话一出,孙权顿时慌了,脸上原本轻蔑冷漠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极为惊恐起来,左右慌张地看了要将他架住拖出去的周仓裴元绍一眼,声音竟有些颤抖地说道:“将.....将军岂能杀吾乎?”
“为何杀不得?”关羽喝问道:“汝背信弃盟,偷袭荆州,如今战败,到了吾面前,还敢睥视于我,真当吾的大刀不敢剁下你的头颅吗?”孙权霎时间脸色惨白,表情僵硬了一会儿,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作声。
在周仓和裴元绍即将把他拖出门去的时候,他的态度终于恭敬了起来,低下了头颅,分明地叫道:“将军,请饶我一命......”
“带过来。”关羽说道。周仓和裴元绍就又把他压了过去。孙权像是死狗般被扔到地上。
关羽站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孙权,你背弃盟约,罪无可赦,吾本该生剐了你。但既然已生擒汝,我就应该交予汉王处置,把你的印玺交出来。”孙权的印玺就是吴侯印以及扬州牧印,刘备一直认朝廷为正统,刘协为天子。
这印玺虽然是曹操发的,可也是刘协给的,刘备自然要收回来。
“印玺在侍卫处。”
“拖下去,关押起来,送去给汉王。”关羽挥挥手。孙权自己送上门来,这功劳算是白得的,但他还是得进入建业城,然后派大军攻占整个扬州全境才行。
............建安二十五年九月,经过三个月的进攻,在关羽的率领下,攻破了扬州,刘备集团正式占据江东。
九月中旬,刘备在赭圻城中见到了披头散发,已是成为阶下囚的孙权。
双方见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孙权背弃盟约在先,刘备讨伐在后,一个失去道义,一个占据大义,无非就是呵斥一番,然后派人把孙权押回荆州。
之后刘备就与沉晨去了建业,看着这城池景观,他忍不住称赞:“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随从当中就有人劝刘备可以把治所从江州迁移至建业来。
原因在于西川已无战事。关中经过多年战乱、饥荒、天灾、瘟疫,人口百不足一,沃野千里,不是满地骸骨就是一片长满了野草蓬蒿的苍茫平原,没有人,没有村庄也没有耕地。
在这种情况下曹魏又采取防御紧缩的战略,坚壁清野,固守长安。使得巴蜀进攻关中,粮草耗费极大,还很难夺回长安。
因此刘备的参谋集团在很早的时候,就曾经提出过应该把巴蜀和荆州作为后方粮仓基地,南阳采取防守政策,主要进攻点应该在扬州,直取徐州河南,进攻曹魏腹地。
而且江东士族较为顽固,对于刘备的抵触心理也非常强,如果能够把治所迁移至建业,一是安抚归顺的本地士族,二是方便打击那些不合作的江东世家。
刘备听到这个建议后还是比较心动的,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在众人的簇拥下先进入建业城内,视察了整个城池的情况。
由于孙家政权的倒塌,引起了建业百姓的恐慌,很多人纷纷逃跑,以至于城池几乎变空,街道除了站岗和巡逻的荆州军士卒以外,就连一只耗子都没有,空空如也。
主要是世家权贵逃跑居多。在汉代,底层百姓几乎是不太可能居住在城里的,按照当时的物价,能够在县城有套房子,少说也得富农家庭,在乡下有几百亩田地,才敢居住在城里。
所以能居住在建业城里,往往都是非富即贵,江东士族百余家,大部分都出仕于孙氏,在城里安置了宅邸,方便族人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