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袍请了徐工匠来看房,交代了隔绝议事厅的事后,又忽觉不甚合适,便临时起意,叫徐工匠从屋子中间修一过道,以打通两个书房。
几件事说罢,徐工匠便道:“既然说定了,那麻烦大人多等几天,小人即刻回去画图稿,彼时交大人看了无误,才能放心地带着弟兄们来开工。”
陈同袍笑道:“我等得及。辛苦徐先生为我白跑一趟!”
“哪里,哪里!”徐工匠急忙作揖。
“我送先生出府?”
“不劳烦大人了。”
“恕不奉陪了!”陈同袍走到亭子边儿,抱着拳,就用眼神送了一程。
一匹黑黝黝的健马停在泰州县的府衙,甩了甩鬃毛,吐了口重重的鼻息。吕继寿下得马来,也不同衙役说话,直直走了进去。
“呦,吕公子!”梅县丞搁下笔,从书房里出来,“您这回儿来不打声招呼么?”
吕继寿笑了:“我正要杀他个出其不意呢。”
梅县丞心间顿时咯噔跳将起来。“您想找陈知县?”他懦懦地问。
“怎么?”吕继寿轻哼一声,“有我撑腰您还怕他不成!”
“没有、没有……”梅县丞脸都发绿了。
继寿见他这副模样,便叹息道:“县丞大人难道不想把犯人揪出来,立一件莫大之功,让那陈同袍滚出泰州?不是晚辈说,就您这么个窝囊法儿,升迁需盼到何年何日?”
梅县丞被这话说在心坎上了,一时心烦意躁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吕公子,话这么讲就没趣了。你当我想在这过清贫日子?做这种事不也得慢慢来嘛。”
吕继寿自觉说的重了,便笑着说:“梅世叔,您这话是不错,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算晚辈求您一回,帮个忙,日后必千恩万谢。”
梅县丞苦笑几声:“听公子这意思,难不成叫我差人去搜陈大人的府地?”
吕继寿低头不语。
他叹口气:“公子,别叫这肚子里的怒气昏了头。您不用想都知道,哪里有属下去抓长官的道理?若大肆搜查一番,结果误会一场,岂不叫我在泰州脸面扫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