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染坊的管事今日可见了一个稀罕事儿。他们从躺椅上下来,面对湘人与带着的那三四名奴才,便问道:“大掌柜,您有孝服在身,为何今日就来了?”
奴才们正要替他主子回话,却见湘人自己出来,笑答道:“近来这里都是文大哥照顾,我若因守灵之故,不来一次,终究是欠妥。”
管事们见其谦卑知理,没有半点居高临下之意,都欢喜他的脾性,只唯唯道:“这就引您进去。”
湘人到了议事厅,与众管事见过面,刚言谈了几句,就转头唤一声身边的奴才:“先把东西放了。”
管事们一脸疑惑,几个奴才却互对了眼色,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包,解开后,竟拿出来多枚印信,径直走上厅前,搁在桌子上。
众人犹在惊诧之际,只见湘人说道:“诸位不必多想,湘人只是为了替文大哥分忧,特地将印信等物尽数带来,也不用费你们多跑一趟。从今往后,除非急情,有事还是在这里办为宜,如先前一样。”
管七爷急忙勒住马,收了鞭子,从马背上飞滚下来,掸掸衣服,看着赌坊的大门,一阵箭步。
“七爷,怎么不在过府当掌柜啦?”
他向门外一指:“出事了。”
管七爷爬上楼,一把推开文忠的房门,气喘吁吁地走过来。
文忠一挥手,站在他两侧的大汉便搬来一把交椅,管七二话不说,直接坐下。
文忠料管七不会轻易回来,便皱了皱眉头,立刻走上前,按住那椅子的扶手问:“怎么了?快点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