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见他们人多势众,一时又挣扎不开,便强行抬起脑袋,怒斥道:“我书院在此经营多年,官府未尝以反叛视之!今日忽言犯法,分明是欲加之罪,何以服众!”
他身后的随从也渐次围了上来,想要讨个说法,那军官急按剑喝退:“我奉万郡王逮捕之令,汝等不明就里,休要掺和。可速速退到一旁,否则当以同党相论!”
说罢,一声令下,手下官军便挺枪驱赶众人,须臾方散。
“你别使诡计,和我讲明白……”卫怀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说。
“哈哈,我能有什么诡计,都是事实,倒被你反咬一口。”他拍着掌,笑起来,走到卫怀面前,“你书院明面上好声好气地合作,暗地里煽动百姓,是想干什么……你这个做院长的不会不知道吧?”
卫怀直直地瞪着他,此时却有苦说不出了。
“既然不再狡辩,恐是知罪了。现就把你解到衙门,听候叶大人的处置!”
半个时辰后。
“松开。”
叶永甲坐在二堂的正座上,给军官倒了杯茶水后,嘴里轻轻抛出这句话。
那军官从城外赶来,一路奔波,口中极渴,正要一饮而尽,却被他这言语震得一怔:“松开?莫非是让在下松开罪犯的绑绳?”
“哪里有罪犯?”叶永甲看了看堂下那个披头散发的卫怀,露出一抹冷笑,“这位乃是南京名儒,朝廷官员,纵其书院有不肖之人,亦非其罪。他现在还是国子监祭酒,尚未革职,怎可轻率定罪!解绑。”
那军官心中顿怒,又不敢发作,只得陪笑道:“这是万郡王吩咐小的们做,在下也没有决定的权力,请府台大人宽恕。”
叶永甲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显露出杀气腾腾的目光,像团火焰般燃烧着:“你把他押到我这儿,自是要听本官的命令,这里没有什么万郡王!我说你把他放了,别再啰嗦,听见没有?!”
“你……”那军官抬头与他对视,却吓得冷汗直冒、心里发虚,显然被叶永甲的威严震慑住了。他犹豫片刻,眼珠子转了两转,便极不情愿地向下吩咐道:“给……给卫先生松绑。”
那几个军兵面面厮觑,无精打采地说了声‘是’,即抽刀将麻绳斩作数截,拿过藤拐来,略带歉意地向卫怀行了礼。
“他可以回去了吗?”叶永甲一指站起来的卫先生,问军官道。
“他……”
“书院又没有被查封,只是抓了几个人而已,院长前去稳定局势,亦符合情理,军爷不应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