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督见他唉声叹气地,不由得心生慌乱:“大人,那叶永甲真有这么厉害?”
“我岂能怕一个文弱书生?”石一义叹道,“可从这叶侍郎嘴里的只言片语来看,柳公貌似有意选人取代本督。这次巡边,又问火炮多少门、火铳多少支,连来源都要问个究竟,明摆着是对咱的军队不信任了!”
他望着窗外那堵冰冷的城墙,愤懑地拍打着墙壁。
“北虏几天内就要来攻宣化么?”石一义咬牙切齿地问。
“据斥候报,一支近万人的虏兵正向此处赶来,大约两天后抵达。”
“tā • mā • de,我们不能再混日子了,”石都督推开面前的案几,朝着副都督叫,“你速速告知将士们,说边关即刻便有大战,若得胜鼓而归,每人赏十两银子,挨个升官加爵。我们不能再丢面子了,听到没有?!”
“小人这就去办……”副都督战战兢兢地回答。
此处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影响叶永甲在城墙上的巡视。身旁少了双眼睛,使他显得格外从容,信步就走到了城楼下。
只见这里兵士众多,城垣上架着一门铜炮,已有些许锈迹,正冲着城下的几条小道。
叶永甲看了看周围的人,便问道:“你们当中谁是头儿啊?”
“大人,我就是。”一个身穿黑甲的军人走过来,“宣化大门的城防,就由本人负责。”
“你们辛苦。”叶永甲靠在墙边,用手拂开垛口上的灰尘,“不知石都督平常怎么赏你们?”
“都督念我将士作战奋勇,多是赏银子、增班禄,无非这两法而已。”
“前后共多少人受赏?”叶永甲语速缓慢,似乎在告诉对方,这仅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禀大人,这种事在下实在记不清,需到账房里查。不过五营兵马,皆受了无数次的赏钱了。”军官未觉有何不妥,只悉数说与叶永甲听。
‘一个都督,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其中定有猫腻……’叶永甲心中嘀咕着,打算先把这些搁到一边,继而问:“我听说副都督最近也到此指挥,你们肯听他的调度?”
“副官换来换去的,一年都要走几批人,我们怎能对这帮来客服气?”那军士对自己的态度毫不隐瞒,“除非有石大人的亲口吩咐,不然何以令众!”
叶永甲听后大吃一惊,他转身望着高大的城楼,呆怔无言。
“您……问这些做什么?”那军士突然有所察觉,惊疑的目光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