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来不及再作追问,明晖光只好跟随他一路疾奔,径直赶到午门,天仍通亮。喘息方定,他连忙向面前的两排朝房远望,见着宿宗善正站在城墙下,和同行的官员谈唠着。
“真是天助我也!”明晖光扶手拍额,顾自庆幸着,高兴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大对劲——身旁的叶永甲竟一动不动,好像是在那儿发怔。
“大人!”明晖光焦急地喊了一声,“我与您费了这么大辛苦,只为追上宿相,深言切谏。如今此人已在眼前,为何还不行动?”
叶永甲轻轻捋着眉毛,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事。这宿宗善施政虽惯会调和,但性情却不算软弱;他与我本有旧怨,若向他挑明了说,他必然借事推辞,不会同意的。我又处处用得上他,不可驳他的面子,所以强逼之策也不可行。”
明晖光忽想到一个应对的法子,但鉴于之前遭受了几番驳斥,便不敢多说,只是佯作不知:“难道就无计可施了?”
“我倒是另有主意,”叶永甲看着他说,“不如这样,你且回去,用我的尚书之印为凭,通知中书省诸要员齐聚于刑部,就说我已决定归还二犯,请他们作最后的商议;那些人听了,必无不来的道理,届时将造就一个大好机会。至于宿宗善这里,我自有办法说动,明侍郎勿需担忧。”
明晖光唯唯诺诺地应答了两声,旋即抱住拳道:“那卑职就抓紧回去了。”
叶永甲颔首以对,目送着明晖光渐渐离开,这才调转身来,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彼时宿宗善与同僚谈话毕了,独自往甬道里走,叶永甲见周围没了闲人,更是欣喜,大步走向前去,摆手唤道:“宿大人,宿大人!哎呀,真庆幸您还未走哇……”
宿宗善看着是他,连忙停下脚步,微笑作揖:“陈尚书,您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