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不关己事地站起来,又走入病房去避开,免得安母又来逼迫它。
明明是安家的血脉,但是这孩子出生身份却为世人所不容,塔尔也很无奈。
连哈戈也威胁要它打掉这个孩子。
塔尔轻叹了口气,看着床上没反应的安父,它又抬手轻轻抚上它的小腹,小腹平坦,但是里面有个极小小的生命正在萌芽。
塔尔从来没想到它居然会做为人类雌性生物存在,并且还正要担当着一个孕育后代的角色。
不过这个角色并不好当。
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的陪床家属,彼此间都互相在观望打量猜测,不管患者什么身份职业也好,现在都因为相似病例,聚在一个病房里了。
塔尔走去窗边下望,楼下面停了很多车,一个有人的病床被推出去在车边停着,有几个人围在那,大概是无可救治的患者,医院回力无天,只能送回家等死了。
当然也听不到那些人说什么了。
对于自己亲人的死亡,人们无可奈何,但又必须要接受,只因逝者里面那个存在体的决定,别人无法替他选择。
安母进来时,大概情绪调整好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精神头并不好,愁眉烦乱,心绪纠结,去病床边坐下,也没理会塔尔。
“我出去走走。”塔尔温和地说。
安母不回应,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她是失望透顶。
塔尔自顾走出去,想了想,它又还是去上到六楼,去看望一下吕江北的父亲。
吕江北坐病床边,垂着头,双臂撑起,双手叠一起,抵着额头,仿似在沉思。
他父亲躺在床上似乎也在昏睡,床边挂了几个吊瓶输着液。
另外两个病床也是年纪大的人,各有一个陪伴。陪伴的一个是老伴,一个是儿子。每个人都是心事烦闷满腹,没人说话。
觉察到病床边来人,吕江北抬头,看到是塔尔,吃了一惊,不过因为塔尔的一些令人生气的言论。
吕江北抬手抹了一下脸,他看来神色倦怠,沒说话。
塔尔也静静地看了吕父的病容好一会,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