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等一刀仙来了,才有力气挥刀!”
四人各自回屋,王重继续练着孩哥教的无名练气诀,虽然还是一级,可每一次练习,王重都能感觉的到自身的筋骨,血气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淬炼。
深夜,瘸子的房门被敲响,本就睡的极浅的瘸子起来开门,见门外站着的好友铁匠,忙把人请进屋里。
“铁匠大哥,你是为了白天那事儿来的吧!”瘸子身上披着羊皮做的披风,给铁匠倒了碗水,也没拐弯抹角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铁匠叹了口气,说:“下午那会儿就有人出发去给一刀仙报信了,现如今大家伙都盯着你家,我眼瞅着大家都睡了才敢过来,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哎!”瘸子也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让孩哥带着好妹离开的!我这把老骨头,又只有一条腿,大不了就把我的命赔给一刀仙,可······”
瘸子无奈的扬了扬手,随即一把拍在他那条瘸腿的膝盖上。
“孩哥那娃和王重那小子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等一刀仙过来,和一刀仙做过一场。”
“嘶!”
铁匠倒吸一口凉气:“一刀仙又岂是好惹的,他纵横西北这么多年,shā • rén如麻,是咱们这儿赫赫有名的大刀客,这么多年了,有多少来挑战一刀仙的,都死在他的刀下了,就凭孩哥和那个叫王重的后生,能打得过一刀仙吗?”
“哎!谁说不是呢!”瘸子又叹了口气,又感慨着道:“可我想了大半个晚上,其实王重那小子说得有道理,祸是我们闯下的,一刀仙的兄弟也是我们杀的,现如今那一刀仙要来,让他来就是了,要报仇,让他来找我们,不然的话,要是我们走了,岂不是连累了双旗镇的父老乡亲们!”
虽然今天乡亲们的冷眼旁观,让瘸子有些失望,但瘸子也明白,双旗镇的乡亲们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而已,那一刀仙不仅刀法厉害,手底下还有一批shā • rén不眨眼的刀客,双旗镇的乡亲们惹不起他们呀!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铁匠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化作满腔的无奈,最后只能叹一口气,捶桌感慨。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瘸子好似认了命:“要是我们真的死在一刀仙手里,那就是我们的命。”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村里的鸡就开始叫了,王重翻身而起,来到院里,先健了会身,然后站桩,没一会儿,孩哥也起了。
跟着王重一起站起了桩。
桩功配套的还有专门的呼吸法,所谓的呼吸法,就是呼吸的方法和频率,本质上和孩哥的紫之镜神功相差不多,都是通过呼吸吐纳,来催动气血运转的目的。
只是呼吸法虽能催动气血运转淬炼体魄筋骨,却无法像孩哥的紫之镜神功那样练出真气。
但若是常年练习呼吸法,再配合桩功引导,却能增强筋骨体魄,提升气力,增加肉身的综合强度。
按照王重理解,王重所练习的国术,有点类似于武侠里说的外功,而孩哥的紫之镜神功,则是内功心法,可以练出真气,但究竟是不是,现在的王重也弄不清楚。
虽然已经入了门,也练成了真气,但催动真气之时,除了力量大一些,速度快一些之外,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效用,也没有武侠里说的那些身轻如燕,踏雪寻梅的效果,加成很有限,可能也和自己练的时间短有关。
孩哥跟着王重练习桩功虽然不过几日,却已入了门,孩哥常年练习内功,存想入定的功夫早已化在了骨髓之中,在倒过头来学习桩功,自然轻而易举便能入门,只是桩功若想有所成就,靠的只能是水磨工夫,并无捷径可走。
一个小时后,两人收功而立,王重练习刀法,孩哥则在练习王重教的身法和步法,昨日杀了一刀仙的兄弟之后,孩哥忽然发现,步法和身法练起来的时候比起先前顺畅了许多,就跟忽然开了窍,破了关一样。
等两人结束功课,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好妹做了早饭,四人围在桌边,吃着好妹刚烙的葱油饼,埋头喝着羊肉汤,全程四人都没有说话,氛围有些怪异。
忽然,孩哥不知想起了什么,勐然抬头,带着几分喜色拍桌道:“流沙角锋,我怎么忘了他!”
王重听的有些无奈,看来正应了那句老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孩哥心底对那个把自己吹嘘的厉害无比的沙里飞,还存了念想。
想想也能理解,江湖人无外乎为名为利,名气大了,自然什么都好办,沙里飞本事一般,但吹嘘的技术却不差,湖弄像孩哥这样处处江湖的嫩姜,简直不要太容易。
孩哥一两期待的看向王重:“哥,你说我去把沙里飞请过来跟咱们一块儿对付一刀仙怎么样?”
“你认识大游侠沙里飞?”王重还没说什么,瘸子就先惊讶的出了声。
“嗯!”孩哥道:“我们来的时候认识的,我和王大哥还请他喝过酒!”
“此人沽名钓誉,一身本事全在嘴上,如果知道要对付的是一刀仙,只怕未必肯来!”王重依旧照实说:“就算来了,估计也是在旁观望,不会现身。”
“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付一刀仙了,要是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量,沙里飞来过我们双旗镇,名头倒是也挺响亮,是方圆几百里,仅次于一刀仙的刀客,就是不知道刀法怎么样,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战绩!”瘸子倒是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沙里飞成天在外头宣扬自己的名声,名头自然响亮,但真正值得称道的刀战,却没听说过几次,反倒是一刀仙,是正儿八经用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名声,真正的一流刀手,名镇西北。
“哥!丈人爹说得对!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量。”孩哥一脸期待的看着王重。
王重平静的道:“你想去就去吧!”
没有继续阻拦,既然孩哥坚持,那就让他撞撞南墙,也好知道知道人心的险恶,世道的艰难。
在你困难时,真正肯拉你一手的,除了最亲的人呢,就是真正的朋友。
显然,沙里飞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那我吃完饭就去!”孩哥看了一眼好妹,脸上露出个纯真的笑容。
吃完饭,好妹在屋里收拾碗快,瘸子从后院马厩帮孩哥把马牵了出来,孩哥带上钱和行囊,从瘸子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出马厩。
“你说孩哥能把沙里飞请回来吗?”瘸子目光幽幽,心情略有几分沉重。
王重道:“沙里飞沽名钓誉,那什么大游侠的名号,大半都是他吹出来的,手上或许有几手功夫,但恐怕连孩哥都不如,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咱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