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停止了争吵,华服少年整了整略微有些散乱的衣袍,行礼道:“这位就是赵竖赵小师弟吧,前段时间总是听梅振羽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啊。我叫池琮琤,是坤仪峰上的弟子。”
赵竖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礼道:“原来是池师兄,真是幸会。”
“唉,别叫我池师兄,叫我琮琤就行,我们几个平时都是互相直呼其名的,在这里没有大小尊卑,大家都是平辈相交,你不用拘礼。”
赵竖点了点头,梅振羽说道“好了,废话少说,今天有的忙了,我们快走吧。”
“急什么,等会。”池琮琤一跃而起,爬上树枝,取下了绑在枝丫上的木桶,“你瞧这是什么。”
赵竖和梅振羽向木桶内看去,原来桶里是一些香菇和竹笋,还带着泥巴,应该是刚挖采出来不久。
“看清楚了,我难道会拿刚挖出来的竹笋砸你嘛,你脸皮又厚头又铁,怕是砸不疼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一筐的山珍,又注意到池琮琤满鞋的泥泞,梅振羽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马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哎呀,池大公子,我这不以前被你偷袭的次数太多有了阴影了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了,这冬笋刚挖出来,不宜放置太久,不然鲜味流失,等会做出来就不好吃了,快快快,我们到地再说。”
“这倒也是,坏了,我水还没烧呢,我们快走。”说完,把木桶往身上一背,拉着赵竖和梅振羽飞速向山林深处赶去。
赵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拉到了一个木屋前,屋子看着还挺大,旁还盖了一个露天的灶台,灶台旁有一个忙碌的身影,这个人赵竖认得,是习坎峰的元故渊。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这可是我们一点点地修建起来的,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呢。这个屋后面的院子里养了些鸡鸭,平时若实在是馋了我们就会约好了日子一起开荤。”
听到声响,元故渊探了探头,“你们总算来了,赵师弟也来啦,你先进屋坐会,琮琤、振羽,快来帮忙,我给你们烧好水了,但是这宰杀烹饪之事我是一窍不通,还得看你们。”
梅振羽挽起袖子笑道:“今日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赵竖,你先进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看着梅振羽兴奋的样子,赵竖也不好坏了他的兴致,告了声罪就老实不客气地推门进屋了。
屋内布置很是素雅,右边灰青色的石台上放着些烹茶用具,石台旁绿色的竹榻前摆着一张瑶琴,琴台上细长的瓷瓶之中插了几支梅花,花叶盛开,为木屋增添了些许颜色,香味清逸幽雅,别具shén • yùn。
左边是一张木桌,几张竹凳随意摆着,有一人端坐在竹凳上,正闭目养神。这人赵竖也认得,是连未离。
他向连未离打了声招呼,“见过连师兄。”连未离闻声睁开眼睛,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向赵竖点了点头,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待赵竖坐下后,连未离才开口问道:“自演武场一别后我一直忙于修行,直到昨日才听说你大师兄身具三灵根的事,可是真的?”
赵竖说道:“确实如此,我们次山峰上的人也是那日才得知的。”
“真是不简单啊,居然瞒了旁人这么久,不过这种事,你们不知,正风真人却应该是知晓的,看来你师父也是个善于隐忍之人。我平时太醉心于修行,不问世事,本以为御仙宗同辈之中已无人是我敌手,现在看来还是太过狂妄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