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么?”
胡珊兰脸颊泛红,却没转头,有些羞恼。
“不够。”
胡珊兰回头瞥他一眼,郑蔚笑了。
“我想看一辈子。”
胡珊兰心慌跳了一下,眼神移开:
“谁还能捂着你的眼睛?”
郑蔚知道自己有些无耻,但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做任何事都以胡珊兰为先,而如今他在胡珊兰身上体会到了她的接受,他就不会让她为难于如何开口。
试探的事,该他来做。
胡珊兰的回答让郑蔚的心也无比熨帖舒畅,他想打蛇随棍上的再说些什么,马车忽然颠簸的厉害了两下,伤口立刻传来的疼痛让他猝不及防的闷哼了一声,胡珊兰慌着扶住他:
“如何?”
郑蔚脸色一瞬苍白的厉害,他却看着胡珊兰,笑着摇头。他昏迷的时间久或许也有点好处,至少将近十天的时间里,他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痂,不是那么容易再次开裂了。
之后几日,二人之间还是话很少,但相处的却格外和谐,让人看着就觉舒服。分明还没成亲,倒像是多年老夫妻,极有默契。
进盛京的前一夜里,宿在客栈,胡珊兰就听到有人说起南怀王造反的事。这么些日子她倒把南怀王抛到脑后了,如今才得知他出了泽安州没几日,十万大军就内部生乱,最后一半剿了另一半,连南怀王都逃脱失败,如今正在被押解入京的路上。
南怀王并没走水路,打天下么,自然是要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攻破,走陆路就慢的多了。
胡珊兰从上船的时候就问过沈润,白姮一行人是之前就已入京了的,所以第二天在城门处,胡珊兰就见到了迎出城门来接她的白姮。
母女洒泪,等进了盛京,马车就往城东去了,进了一座不算小的宅子,胡珊兰有些诧异,但等看见院子里挺着大肚子的胡瑜兰,就醒悟这大约是沈家的宅子。
胡瑜兰眼角眉梢都淡淡的看着胡珊兰,胡珊兰一见她就心里酸涩,努力笑着过去,还没说话,胡瑜兰就嫌弃道:
“你那是什么死样子?可怜谁呢?”
“没有,二姐看错了。”
“我又不瞎。”
胡瑜兰翻了白眼就走,立刻有人迎上她,她立刻扑到那人怀里委屈的告状:
“你不知道,她哭的我心虚又内疚,可那狗贼派人盯着呢,我都努力给她暗示了,说了无数次你没死,会来接我们,她就是丁点不懂,我可累坏了。当初这事要闹出来,我就知道她要操心,才特地让润哥儿把我带去昴城,心想她见了我总会安心些,谁知……哎!”
男人笑着宽慰她,胡珊兰瞪大眼,仔细打量这男人,相貌与湉湉和沈润都不太相同,让她难以辨认。
在船上的时候,沈润与她简单说过这场事情的大致状况,她也猜测过,可沈潇是沈润的亲哥哥,湉湉的亲爹,总不能长的一点都不像。
胡瑜兰瞥她一眼嫌弃道:
“看这蠢样子……”
那男人大笑,这时候沈润也推着郑蔚进门,郑蔚嘴角也是浅浅的笑:
“珊兰只是太实诚了。”
胡瑜兰又瞥他一眼,冷嗤了一声。郑蔚已然上前,攥住胡珊兰的手:
“那是沈潇沈大人。”
“啊。”
还真是。
转念一想,湉湉生的像胡瑜兰,与沈潇就真像不多了。至于沈润,郑蔚几兄弟长的也不像。她忙就道:
“二姐夫好。”
沈潇也笑:
“姨妹好。”
然后转头哄胡瑜兰:
“接着人了,咱们回去吧?”
胡珊兰诧异,他们要去哪?郑蔚已慢慢站起来,她忙扶着。一路舟车劳顿,好人也受不住,何况一个重伤的人,她要说什么,郑蔚已低声道:
“这是你家。”
“嗯?”
呆愣愣的样子让郑蔚觉着可爱极了,他好心指点:
“我给你的东西,你一直没看么?”
胡珊兰就想起郑蔚送她走之前,以保管之名给她的一匣子东西,她摇头。郑蔚道:
“有庄子和宅子的契书,还有些银票,原本就是给你的。”
他劫了陶知州的东西,这几年里有用本钱做了些时间短收益大的生意,在盛京置了个宅子,写了胡珊兰的红契,那时候还一直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胡珊兰能住进来,没想还真有这一天。
二人正说着话,里面乌泱泱出来一群人,冬儿与阿瓜,荣寿荣阳,还有展婆子和陈婆子,见了二人顿时泪往上涌,还是沛青道:
“姑娘与姑爷都乏了,先服侍姑娘与姑爷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