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思考了一下,回答:“比如说,她有没有比其他正常人特殊的地方?总之,就是有些怪异便是了。”
春杏扭着头努力的想了片刻,最后,支支吾吾了一声:“要说怪异,是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
“什么?”楚星月立刻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看向春杏。
春杏道:“就是有一年,北蒙铁骑再来犯,侯爷领兵出征,因为意外身中了毒箭,当时军中军医皆束手无策,连主帅病危伤重的奏折都被写好了;这时,夫人及时赶来,将所有人都轰出了军帐大营,独自一人陪在侯爷身边;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本来将要毒发不治的侯爷却在第二天精神抖擞的从营帐中走出来,当时这件事很是轰动,不仅吓坏了青州军,连北蒙那边的人都吓坏了;以为侯爷是天赐神将,连毒药都奈何不了他。”
楚星月重重的一拍手,是了!原来楚冰月的母亲才是真正天定一族的人。
而根据春杏的描述,母亲的真正身份想必父亲也是知道的。
即使如此,将来如果他们的身份昭告天下,父亲应该不会被牵连,而受到牵累的人应该只有她和大哥楚赫。
想到这里,楚星月就忍不住一阵紧张;她在这里遇到卓朗根本就是猝不及防,而她天定一族的身份更是要她倍感压力。
这种神奇的血脉之力让她拥有着超出于正常人的天赋和能力,可同时也像是在无声的宣告着她是个特殊的存在者。
百年前,天定一族就因为太特殊而遭到了灭族之灾,不难保证在百年后,这样的噩梦会再次降临到她和楚赫的头上。
她现在虽说不是真正的楚冰月,可是,既然占据着她的身体,拥有着她的身份,她就不能视楚冰月真正的亲人安危而不顾。
看来,她必须要想办法通知远在青州的亲人,告诉他们,务必要小心心怀叵测之人。
楚星月赶紧就对春杏说:“速去备笔墨纸砚,我要给父亲和大哥写信。”
春杏好奇的看了眼楚星月,一边奇怪的问,一边听话的准备着文房四宝:“小姐,怎么好好的要给青州那边去信了呢?可是有什么事?”
楚星月不方便将这些问题告诉春杏,免得吓坏这丫头,只能编了一个谎言,应付她:“是我想父亲和大哥。”
听到这个回答,春杏立刻相信,手脚更加麻利的准备着,同时欢喜说道:“侯爷和世子应当也是十分想念小姐你的,等过段时日侯爷收到了小姐你的书信,定会高兴坏的。”
看着春杏脸上天真纯净的笑容,楚星月沉重的心情也跟着松活了许多,刚准备在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还以为是赵凌回来了,可没想到推门进来的人却是一个小和尚:“施主,您有客人来寻。”
客人?楚星月看了眼春杏,春杏也是一副不甚了解的模样。
但这丫头向来伶俐,走上来对那小和尚道:“我家小姐身体不适,一律谢客,不见。”
小和尚听到春杏的话,似乎颇为为难:“这位女施主,恐怕这个人,你们真应该见一见。”
小和尚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如公鸭嗓般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凌王妃好大的架子,难道连皇后娘娘的懿旨也不肯接吗?”
皇后娘娘?楚星月听到这四个字立刻心头一跳,顿时,一股不祥之感迎面朝着她扑来。
春杏显然也是被这突然传来的公鸭嗓惊着,待放眼望过去,果然就看见一个穿着宦官服饰的白面太监站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
既然来者是永和宫里的人,春杏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小丫头体贴的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休息的楚星月,向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就随着小和尚快步走出去。
来到白面太监面前,很是客气的先行了行礼,“这位公公,不是我家小姐架子大,而是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是真的生了病,如今正在卧床静养,连王爷都说不让其他人轻易前来打扰,是以这才说了刚才那番话;并无怠慢皇后娘娘懿旨的意思。”
李全身为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向来在宫中行走时都是一副鼻子朝天的架势,又怎么可能将春杏放在眼里。
只是这丫头在他面前礼数还算周全,而且还搬出了凌王殿下,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真的为难凌王府的下人。
李全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觑了眼在他面前小心谨慎的春杏,道:“洒家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相邀凌王妃三日后前去宫中赏花,小丫头,领洒家去见凌王妃吧。”
说完,李全就拿出了手中盖有皇后凤印的懿旨,在春杏面前晃了晃。
春杏不敢怠慢,领了这李全就走进禅房见楚星月。
禅房中漂浮的淡淡药香似也在证实着楚星月身体染恙之说,当李全看着那斜靠在简单床榻上的绝色美人时,饶是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也不由有些看怔了。
早就听说这凌王妃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以前还以为是有人过度夸大,可今日一见,还真是绝色天香,难怪能得到凌王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