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暖风穿过破损的木质窗棂,破烂的窗纸飒然有声。残垣围绕的角落,满是蜘蛛丝缠绕。
那里此时正趴着一个纤瘦的女子——白露。
蒙面人好像是怕她再次使什么花招,于是便干脆卸了她的双臂和双腿。
如今的白露,如一只软啪啪的虫子般,趴在满是尘土青苔的地面上。又好像一直待宰的羔羊,安静地等着他人随意宰割。
“叮铃铃铃铃——铃铃——”
伴着诡异的铃声,一个佝偻的老头儿慢慢走入了白露的视线。
“老身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丫头厉害到要老身亲自出马。”声音如干枝刮铁锅。
白露努力抬起脖颈儿眯眼看去,只见来人身披一个宽大的黑棕色袍子,脸戴黑色铜面,将鼻子嘴唇与下半张面容遮了个彻底。
铜面上那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镶嵌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浑浊的眸子。
他的黑眼珠极小,眼白极大,整双眼就如一对射着寒气的锥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露。
白露浑身汗毛竖起,仿佛有阴森森的寒凉穿过夏日湿腻的热气向着她的脊背袭来,毛骨悚然。
“哟,这是死了?”
白露压下心中的惧怕,说:“老头儿,怎么天还没黑呢,你就看不见了?”
那人一愣,然后如乌鸦般低笑出声,伴着他身体的抖动,又有阵阵铃铛声响了起来。
“叮铃铃铃铃——铃铃——”
“有趣,有趣,死到临头还这么不识抬举。”
白露无所谓地说:“既然都死到临头了,小女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嘿嘿,放心,你死不了。老身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白露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然后故作无事地笑道:“好哇,最好你能说话算话,保我长命百岁。届时等你死了,小女倒是可以大发慈悲,偶尔去你长草的坟头儿上柱香。”
那人也不恼怒,只阴测测地笑着说了句:“牙尖嘴利。”
“是能言善辩。”
他蹲下身,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箍住白露的下巴,短粗的指甲嵌进白露的肉里。只听他哑着声音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皮子怎么就毁了呢。不然剥下来晒干留作纪念也是好的。”
皮子
“溶月的美人面是你给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嘿嘿,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