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同情地看一眼乌雪,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妖孽说得不错,大猫太浪了,这次浪过火了。
听妖孽的分析,那群人很像穷凶极恶的歹徒。
乌雪连着几天肆无忌惮去偷,那伙人必定想方设法抓住乌雪,万一有个闪失,后果难料。
但大猫是偷来送她的,梨花见它要被严格的妖孽罚,心里还是十分过意不去。
她暗自决定,等回头多给乌雪炖些肉,让它吃得胖胖的。
聊完乌雪,两人一时无话,尉迟恭未放手,梨花亦未挣脱,有股淡淡的暧昧萦绕在两人之间。
梨花脸有些发热,悄悄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恰见旁边的人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上的那一刹那,又同时别开,各看一边。
尉迟恭面上看着十分自然,看不出什么来,耳根却有抹可疑的红。
只有他知道,牵上小贼手的那刻,他有多紧张,便是朝政大事亦不能让他如此捉摸不定。
这是第一回真正牵小贼的手,她不曾挣扎,是喜欢他的吧?
尉迟恭心情激荡,他下意识看向梨花,想从她面上看出点什么来,却见人望来,忙掩饰地看向别处。
他怕小贼看出他的紧张,会如从前那般笑他。
但小贼也如他一般别开眼睛,尉迟恭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欣喜不已。
宽大的袖子掩盖之下,尉迟恭将牵着的手改为十指相扣。
梨花面上有股火辣辣的热意,心道这妖孽脸皮子真厚,还如此撩人了,牵她的手便罢了,现下改为十指相扣,惹她更紧张了。
妖孽的手很大很干燥,梨花被他牵着有种别样的感觉。
她没想挣开,也找不到挣开的理由,她是紧张羞赧,可为何要挣开,她也看上这妖孽了呀。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切仿佛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走到西偏殿门口前,梨花心跳得厉害,想说点什么打破安静:“万岁爷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你若喜欢那些物件,那便……”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止看向对方,视线对上那刻,双双心漏一拍目光各自分开,又忍不住再同时看回来。
两人相互对视,不知谁先笑的,双双都笑了出来。
尉迟恭看梨花桃花粉面含羞带怯,心里喜欢得紧。
梨花看他唇边笑意春风醉人,视线不经意略过他的耳朵,眼眸波动,心里一下便不紧张了。
她嘴里咦出声,歪着头问:“万岁爷怎么脸红了么?”
尉迟恭看她样子可爱,眼神带几丝揶揄,心说那爱看他笑话的小贼又回来了。
他眼含笑意,戏谑地说:“不曾,不过朕看爱妃双颊如染了胭脂,这是为何?”
梨花狡黠一笑,也不承认:“晒的呀,万岁爷腿长走得却慢,这汀梨院呐一半如那牛山濯濯寸草不生,一半如那荒郊杂草丛生,无大树遮凉庇荫,无盆栽景致观赏,幸好路补偿,否则您再这般走下去,臣妾头顶都晒冒烟了。”
梨花话里满满调侃之意,她引用了尉迟恭第一次来汀梨院时嫌弃荒凉的话,潜台词是又晒又热还没景致,皇帝为何走那么慢,是不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