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芳殿的院子内,胡非非带来的人在挨个排查此处的宫人。
随着整个皇宫的深入彻查,明显有问题那些人早被抓了,剩下的便是隐藏较深的人。
华芳殿的人有没有问题,胡非非心中大致有数。
在他看来,谢妃与世无争,此处的宫人在芳姑姑管束下相对比较干净,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探子,其他宫也没查出有谢妃的人。
像其他宫便有些主子收买了另一个宫的丫头的情景,这种情况还算好,不过是互相打听对方动静罢了,没有太出格的事儿。
在一间耳房中,华芳殿的宫女挨个进去说话,李姑姑则背对她们辨别声音,胡非非和两个内卫司的人在旁听。
主殿的宫人很快便辨认完了,胡非非见没什么异样,便走了出去看看别处。
李姑姑没有听出那夜来找她宫女的声音,她心头越来越焦急。
找不出那宫女,就代表她没有立功,没有立功就代表她一定会死,可能还要面对最可怕的极刑——凌迟。
其实李姑姑完全多想了,死是肯定的,不过是什么样的死法而已。
击掬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偏殿就她一个宫女,依要求她说了几句话。
这一开口,李姑姑便认了出来,这把声音她就是下地狱都认得!
这段时日,李姑姑每日被变换着新花样折磨,动手人正是击掬。
在她心中,苏思茹和击掬都是刽子手,是逼她走上绝路的人。
要不是她们,她也不会误入歧途轻信他人之言,更不会走到这种境地。
李姑姑是恨毒了她们,之前就想拉上苏思茹垫背,不过胡非非并未搭理她。
现下轮到击掬,她眼神闪烁变换,满脸怨毒,很快下定决心。
她装着犹豫不决的样子,对内卫司的人开口:“大人,这宫女的声音,好像……好像正是那夜指使奴婢的声音。”
内卫司的人眼神一变,当即拦住要出去的击掬,让李姑姑再次辨认。
耳房外,苏思茹背着手瞧来瞧去,感觉不对劲。
她再次转了一圈,将人头挨个点了一遍,眉头一皱,顿时知道哪不对劲了。
胡非非面带笑容正与芳姑姑唠嗑,苏思茹眉头皱得紧紧的走过去,就盯着芳姑姑不说话。
芳姑姑被盯得发毛:“苏才人这是怎么了?”
苏思茹盯着芳姑姑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来。
她问:“主殿是不是少了个宫女?”
胡非非眼神微微变化,他方才跟人唠嗑没唠出什么有用的来,一切如常,却没想到少了个人。
他面上笑容不变,不动声色的看向芳姑姑,等着人解释。
芳姑姑一愣:“没有啊,都在这儿了啊。”
苏思茹道:“胡说,明明少了个杂役宫女。”
她很清楚的记得还有个宫女,平时低调不常见。
要不是有回她踢蹴鞠把球踢到了很远,恰好遇见那宫女在打水,她还不认得呢。
芳姑姑经这么一提醒,一拍额头,顿时想起来了:“嗐,还当什么事儿呢,那个宫女四五天前病了,浑身长了大片大片的风疹,移到外头去治了,等好了才能回。”
“四五日前?”胡非非噙着这话,算了算时日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