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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我八你二 雪容将话说出来明显放下一桩(1 / 2)

雪容将话说出来明显放下一桩心事,跟林茈玉再说话都轻快不少。

“福晋,您上回说要找的叫冷子兴的人,三爷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人手里有不少不该他有的东西,不知是不是都是从荣国府弄出去的。不过他家里确实产业不少,头二年家里才修了园子,比赖家的还大。”

一口气说完这些,雪容脸上露出几分嘲讽。能从贾家掏这么些银子,过上比达官显贵还要轻松富贵的日子,她家里父母恐怕也有这种想法吧?

林茈玉却丝毫不意外,贾家下人一个比一个肥,何况周瑞一家是王夫人的陪嫁,要捞银子可比别人容易许多:“要修个普通园子几百两银子也就够了,他倒卖的那些东西,两三件就能凑出个小花园来。还有什么?”

“他在外头为拉拢人售卖古董,将贾家内宅的事当故事讲出去,吸引人们来听故事的时候借机将东西卖出去,凡冷子兴路过的地方,人们对贾家如数家珍,连珠大爷早逝留下遗腹子都知道。”

“豪门轶事本就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只要姑娘们的事情没有说出去,也不算大事。还有别的吗?”

“别的话三爷倒没说,不过三爷说冷子兴还在京城里。”

等的就是这句,林茈玉抬头:“告诉瑾哥儿,拿了冷子兴。”

“福晋是想把贾家的东西拿回来?”

“拿回来做什么?就算这次我拿回来,下次他们还会继续倒卖,难道次次都要我帮他们要回?长此以往,咱们贝勒府都成了贾家的库房。我要银子。”

“奴婢这就去告诉三爷。”

雪容转身走出亭子,正好与迎面而来的胤祐遇上,她行个礼,继续出去。

“你又叫这丫头干什么去?”胤祐过来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喝。

林茈玉也不帮忙:“瑾哥儿走了?”

“他说还要回翰林院去,你叫雪容去找他的?应该能追上。怎么,出事了?”

“别人家的事。”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胤祐不再问,喝完茶说起林瑾带过来的消息:“皇阿玛要将十三弟捧起来,不知道是真的捧他还是为了给太子竖个挡箭牌,外头几个兄弟听见消息怕是要愁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自来泰山在世人眼中都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能够在泰山祭祀的都是天子或者太子,不过皇阿玛从来不按照常理做事,你看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大部分时间不在都城待着?”

“这倒是。或许皇阿玛只是一时兴起,不过是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

长出口气,胤祐再倒杯水慢慢喝。外头的皇兄皇弟们他是比不上的,只要碍不着自己就不用去操这个心,如果将来哪天遇到点什么事,他们也不一定会为他操心。

“太子病了,泰山也去了,皇阿玛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我要不要先想法子报个病?”

“爷,你是比我还能躲。”林茈玉瘫下肩膀。“眼下太子还在,他们争的都是朝堂上的支持者和皇阿玛的圣心,爷还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些零零散散的好处?”

胤祐坐直凑过来:“你觉得爷该去?”

“为什么不去?就算想要远离争斗中心,也要有自保的本事才行。爷,您可不是十五、十六他们。”

年幼的皇子们尚且不懂事,再加上母家出身低微,将来无论谁登基,为了名声都不会对他们下手,哪怕他们万事不管也能混个王爷帽子,只要不造反都能平安终老。

但年纪大点的就不行了,哪怕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参与夺嫡,可若新登基的皇帝怀疑他结党,那就没地方说理去。

而老四恰好就是这么个多疑的人。

“唉——既然福晋这样说,这个懒怕是偷不成了。”长叹两声,胤祐起身,背着手又往前院去了。

不多时雪容回来:“三爷说他知道了,明日就给福晋准话。”

“给十二福晋也传个话,跟银子有关的事总是谨慎些好。”

“是。”

却说冷子兴最近心情不错,七月底时因为老太太即将大寿王夫人要准备寿礼,拿不出银子来便拿了不少东西变卖给他。后来连着中秋、重阳两个大节日,有岳父、岳母在荣国府里面牵线,他得到的东西比之前一年都多。

但也因为东西太多没办法一次性带走,他就先带走了好出手的一小部分,把那些东西卖的差不多,再回来拿那些不大好出手的。等把这些不大好出手的也找到买家,差不多就到年下了,还能赶回来过年。

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他在街上就忍不住笑出声。

“呦,这不是冷子兴冷掌柜吗?”

旁边忽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冷子兴转身,却见是个陌生面孔:“你是?”

“冷掌柜贵人多忘事,两月前你租了我们隔壁空院子做库房,你忘了?”

“哦,原来是你们。”

两个月前正是冷子兴得了贾府东西的时候,但这些东西都是变卖出来,肯定不能在自家摆着,也不能着急脱手否则卖不出好价钱,所以就租了个院子暂时放在那里。

那个院子相对偏僻,周围的确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虽然冷子兴并没有都见过,但别人能认出他来并不算奇怪。

那人呵呵笑着上前,十分热情:“当时您去租院子的时候我还不认识您,后来打听才知道您是做古董生意的,真是白白耽误了功夫。冷掌柜,我家里有件东西,是我爹的,他说是个前朝的什么什么瓶,我不懂,也不敢随便让别人看,想请冷掌柜帮个忙。”

“前朝的东西?”冷子兴眼珠子一转,忙后退两步摆出拒绝姿态。“前朝的东西你们都敢私藏?”

“冷掌柜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爹说那是我太爷爷建房子的时候从地里挖出来的,后来一直没扔才传到现在,还不一定是前朝的东西,也可能是前、前朝的,冷掌柜可不能胡说!”

那人如临大敌,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抄着手嘀嘀咕咕:“早就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爹非要说是古董,回去砸了算了。”

“且慢!”听见可能是前、前朝的东西,冷子兴哪里还忍耐得住?再看眼前这人一副憨傻没文化的样子,计上心来。

“兄台不必紧张,我刚才也是怕惹祸上身,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方才真是抱歉,是我误会吓到你了。这样吧,我跟你家去看看,帮你鉴定一下如何?”

“真的?”那人不太相信,面露犹豫。

“当然是真的。我好歹是做这门生意的,那东西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若是假的你砸了了事,若是真的我给你出个价,即便你不想卖给我,将来卖给别人的时候也心中有数。”

那人又看了冷子兴好几眼,半晌一跺脚:“嗐,我本来就是想找你帮忙,被你一吓我都不敢了。还是算了算了,砸了干净。”

“兄台,若真是古董,少说能换百十两银子,你们都能买个新院子了。”冷子兴连忙将人拦住,循循善诱。“你们那地方偏僻,换个地方居住岂不是好?”

“这……”

“兄台不用担心,就算是假的,你也不吃亏。”

“这倒是,那好吧,我就带你去看看。不过冷掌柜我们先说好,便是真的,你也别当着我爹的面说,到时候你给我使个眼色。”

“当然没问题。”冷子兴爽快答应,心中却暗道果然。

京城里当铺不少,拿着那东西往当铺去一趟就能分辨出真假,他却不肯,反而要在大街上拦人去鉴定,果然是存心想要将古董占为己有。

这样的人,就算诓骗他也算替天行道了。

“兄台请。”

“冷掌柜请。”

各怀鬼胎的两人租了辆马车,往城边偏僻的地方去,路上那人还有些紧张:“冷掌柜,那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旧,但做工精细,应该是真的吧?”

你一个市井小民,连好东西都没见过,知道什么叫做工精细?

冷子兴暗自嘲讽,面上却笑:“没见到东西我也不好说,不过许多仿制的物件做工都很精细。”

“这,从我太爷爷手里传下来,应该不是假的吧?”那人一下子就眉头就拧起来,不停搓手。“应该不是假的,肯定是真的。”

冷子兴哼一声,眼中闪过得意和轻蔑。

先给他灌输可能是赝品的思想,到时候随便两句话就可以把他哄过去,做古董生意这么多年,很久没遇见这么好骗的人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掀起帘子看外头景色熟悉,冷子兴丝毫没有怀疑,当先下车。

“兄台家住何处?等看完东西我正好要去租借的库房那边,这马车的银子我出了吧。”说完他就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车夫,并嘱咐。“你在那座房子那里等着我。”

“好嘞。”车夫掂掂银子,笑得牙都呲出来。

“兄台?”

“哦,这边,冷掌柜请。”那人似乎在担心古董是赝品,眼珠子乱转心神不宁。

冷子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发端起来:“兄台放心,我见过的古董多了,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好好,冷掌柜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个青砖围成的院子里。院墙已经有些老旧,但看样子这家并不是穷困的农户,应该小有薄财。

看来那古董十有是真的。

冷子兴心中大喜,脑海中已经想好了等会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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