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后面,从洞府浮岛绕到那里免不了要碰见来来往往的学员。
一个晚上过去,谌燃在奴隶拍卖会上收学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随之传开的是谢长明十年前和现在被赶出谢家的事情。
谌燃在学院里的名声本就不算好,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谢长明,学院里看好戏有之,嘲讽有之,更多的是反感与愤怒。
其中以六星导师谢行白手下的十五名学生为最,然后便是其余在三雾学院学习的谢家人。
见谌燃与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匆忙而过,学员们认出人来后免不了议论一番。
他们没把谌燃放在心上,声音不大不小,谌燃和谢长明听得清楚。
“听说谢长明的腿是被谢家主打断的。”
“昨天那奴隶商说谢长明眼睛瞎了腿也残了,也不知道收他进来干什么,这不是纯粹的浪费资源吗?”
“当初被谢长明偷东西的是谢行白导师呢!也不知道谢长明哪还有脸来咱们学院里呆着。”
“……”
左一句听说右一句听说,谌燃本就不算好的脾气更淡了几分,只是不待他动作,前方就传来几道嚣张的声音。
“哎呀呀!这不是咱谌燃导师吗?怎么,私下偷袭我,现在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学院里?”
说话的正是陈天典。
他快走几步冲上来挡住谌燃和谢长明,眼神阴骘。
陈天典后面还跟着几个身影,其中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缩在了后面,有些不敢见谌燃。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道路两旁来来往往的人群下意识缓下步伐,望了过来。
碰见这么个赖皮玩意儿,谌燃嫌晦气。
然后就听到缩在一旁的系统的提醒:“三雾学院的副院长冷丰在楼顶,他看过来了。”
谌燃眉梢一颤,他垂下眸,扬起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天典已经拦到了身前,他身后跟着那群人更是气势汹汹,与之相比,谌燃和谢长明一站一坐毫无气势可言。
谌燃看他们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推着轮椅绕过人墙,往里走。
这是明显的示弱之姿,在这么多人面前,陈天典虚荣心瞬间爆棚。
他扯着嘴角呵斥道:“谌导师!我已经禀告了执法堂,你若是现在向我道歉,说不定能争取几分从宽处理。”
谌燃步伐未停,大步往前走,权当没听见。
坐在轮椅上的谢长明往左侧偏头,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教学楼顶。
楼顶,一道黑色肃穆的身影立在上方,正朝这边看过来。
“谌燃——你站住!”陈天典连声喊道,脸涨得通红。
他没想到谌燃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视自己。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又正是前往训练场的时间段,陈天典带的十五名学生尽数到齐。
见谌燃触犯校规后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学生们不淡定了,他们直接拦住谌燃。
晋平中抱着剑,显然是忘了当时被扇耳光的痛。
他望向谌燃,皱眉道:“我知道您不满我更换导师的事情,但您也不能怒极触犯校规,偷袭我导师啊!您现在道个歉,我帮您求一下他,说不定这事儿还有缓和的可能。”
谌燃任他打量,然后慢悠悠道:“好狗不挡道,怎么去了隔壁家反而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你——好心当作驴肝肺!”晋平中鼻翼猛缩,瞬间怒气上头。
谌燃却是扬起饶有趣味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晋平中脸皮忽然抽搐一阵,他下意识后退,带着点点惊恐。
见到这一幕,众人愕然。
记忆中的谌燃,自卑阴沉要面子,绝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之前的学生。
晋平中身侧,为首之人眉头紧皱,“谌燃导师,不要转移话题。你私下偷袭我们导师害他受了内伤,这件事总要给个交代吧。”
谌燃摊手,笑得无辜:“你家导师青阶一级哎,我才绿阶四级,讲道理,我才是弱的那一方把。”
那人怒叱出声:“你自己知道等级差距在这,所以才用歪门邪道偷袭我师,跟我去执法堂!”
他边说边上前一步,手臂轻晃,一根锁链落于掌中,是执法堂惯用来逮人的锁链。
谌燃瞥了眼锁链,微微眯眸,“你是执法堂弟子?”
如果学生表现突出,可以申请加入执法堂,获得更多的资源奖励。
“是!”那学生一口应下,他冷冷盯着谌燃,“你私下偷袭同僚,触犯校规,谌燃导师,束手就擒吧!”
见他拿着锁链就要上前,谌燃却忽地一笑,慢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执法堂弟子能越过执法堂办事了。这锁链只能用来锁罪名既定者,你一没有请示执法堂的上级,二听信亲近者一面之言随心定罪,三越级处理。”
“自己触犯堂规,也配叫执法堂弟子?”
学生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批得狗血淋头后勃然大怒,“你欺我师证据确凿,休想狡辩!”
谌燃挑眉,“所以你承认自己没有请示执法堂越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