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官家万人之上的局限,论国家大事太过纸上谈兵,很多时候,百姓心里真正想的什么,是书上没有提到的,他也不会知道。
禁军被眼前紧张的氛围调动思绪,他们早把这戏当真的来做。禁军诸位是抽调地方一等厢兵集聚而成。一等厢兵,大多又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他们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知道国朝安定有多重要,知道官家对国朝而言有多重要。
正如那位禁军所言,就是死,也得把这处守住!
禁军士气高昂,林之培下令备好弓箭,只待夏昌点头,万箭齐发。他们坐在马上,禁军徒步跑来,优势在自方。
偏偏这时夏昌也端起架子来。他就喜欢看这些怂人慷慨赴死却徒劳无得,白做挣扎的模样。
“不急,等人走近再说。”夏昌摆摆手,驳回林之培的请求。
可哪还有时机去等?好时机一旦错过,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距叛党一百步,禁军奔跑的步伐变小。
“保家卫国,活捉夏贼!”
乌压压的大军及时赶到,马脖挂着的铃铛响彻这片云霄。高昂的士气要把夜空也撕开一道口子,硬逼着洒下光亮。
援军赶到,局势就此扭转。
作者有话说:
收尾中,一百章正文完结。完结再搞个全订抽奖。
第95章九十五:战败
夏昌被身后这声高呼震得身子一颤,险些掉下马。回头一望,身后大军压境,红旗竖在长杆上,顺风张扬。
那大军是两种装束,暗卫军甲胄偏黑,禁卫军甲胄偏红。为首的是禁卫军统领,他的小三舅。
夏昌清下嗓子,马头一扭,朝何胄大喊道:“小三舅,一家人不做两家事。不如跟我一起反叛,到时还能分你几杯羹!”
夏昌说的狡猾,带动叛军的士气,眼下都放声笑着何胄一帮人的无用挣扎。
这些兵还不够塞牙缝的。想国朝数百万人,如今出来反抗的不过尔尔。夏昌意气更甚,方才说的都是客套话,何胄是执拗性子,倔得跟头驴一样,早投靠新党麾下,哪里还肯回头。
何况何家与他疏远,只占个岳家的名儿,做的不都是背刺他的事么?刀剑无情,战场上夏昌可不管谁是好的,谁是坏的,通通杀了就是。
何胄也笑着夏昌想法天真,脑子莫不是都在床上被qíng • fù吃完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夏昌靠打仗起家,估摸也没想到自个儿终究会在战场上一败再败。
“夏贼,你再看看,我身后有多少兵!”
何胄吆喝声刚落,千万大军自四面八方奔走而来,与两军融入一队。
“这……这……”
夏昌目瞪口呆,援军是他们十倍以上,不仅如此,援军的军械竟是他先前偷换来的最趁手的那批!火药炮弹,数不清的盾牌弓箭,锋利的刀枪,贴身灵巧的甲胄……
怎会如此!他明明把这些军械都藏到了郊外一处地下密室里,这处只有他与林之培知道。
夏昌睚眦欲裂,瞪着林之培,眼珠气得要蹦了出来,“混账竖子,你敢叛变!”
说着就把剑抵在林之培脖颈边,剑身颤抖着,在林之培的脖颈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液乍然流了出来。
“长史,你冷静些,不是我做的!”林之培惊得丢掉了手里紧紧攥着的匕首,原本是想趁乱捅死夏昌,自个儿披黄袍为皇。谁知这老不死的突然发疯,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他头上,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
匕首落地,随即被黄沙土掩埋。不过还是叫夏昌看见了个影儿。
夏昌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道:“好啊,我把你当亲儿子培养,你想要什么不给你!你倒好,还想杀死老子!”
领头的竟然内斗起来,叛军内部本就松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士气霎时消散殆尽,只剩无尽的懊悔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