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般的帷帐挡在他们中间,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垂在身侧的手指被勾住,细微的动作,却在心脏处落下重重一锤。
命运对他进行了审判。
沈竟遥手指紧紧牵住祁千雪的手,心脏跳得很快,呼吸急促,尾音不稳地问:“嗯,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小心翼翼,带着一点急迫,像是怕声音稍微大一点,眼前的一切就会像一场幻梦一样消失。
祁千雪没听出哪里不对,耳尖泛红,内心也有几分羞赧,声音低低的:“……是喜欢的意思。”
是喜欢的吧?
祁千雪在心里认真地想了下,他听到沈竟遥的话心里升起的不是反感,他的手慢慢摸到自己的心口,无端乱跳的心脏好像找到了答案。
除了惊讶、惶恐之外,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悸动。
是喜欢的。
就像沈竟遥所说,在祁千雪短短二十年的生命里,他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存在。
他悄悄撩开一点帷帐,去看沈竟遥的神色,剔透浅淡的眼珠里还氤氲着水雾,坐在床上捂着被子看人,像一只乖乖等着被rua的猫。
沈竟遥表情空白,不像是没有反应,更像是太过震惊以至于没办法做出合适的表情。
他握着祁千雪的手都在颤抖,狂喜之下很难抑制住自己的嘴角。
他抱着被命运审判qiāng • jué的心情诉说爱意,没有想过祁千雪会答应他。
祁千雪被周围人宠着,不懂情爱没关系,喜新厌旧也无所谓,他的家世给了他足够的退路,他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幸好,命运足够垂怜他。
沈竟遥脑海里消化了几秒这个消息,微微垂眸,就看见祁千雪撩开帷帐,裹在被子里朝他看来。
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激荡了,脸色瞬间爆红,对待所有人都游刃有余的人,此时看祁千雪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想移开,又舍不得。
满脑子都在循环播放,这个人是他的了。
沈竟遥微微弯腰,低头,与祁千雪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嗓音被热气蒸腾过,带着点湿热粘稠,含含糊糊的:“你能……嗯……亲我一下吗?”
语气里含着一点希翼。
气氛怪怪的,祁千雪整个身子都捂在被子里,手指被攥得很紧,脸上热得快要能蒸熟鸡蛋了,莫名有种想要把脸埋在被子里的冲动。
“嗯。”祁千雪缓缓点头,仰着脸,主动凑上去,嘴唇轻轻碰了沈竟遥的嘴唇一下。
微软的唇瓣,连带着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炙热一些。
祁千雪本来以为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可是唇瓣被反复碾磨的时候也没有退开。
一点点跨过规定好的边界,品尝着从没体验过的东西。
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哪怕成年了,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家里人都认识的人,就有种微妙的禁忌感。
……像是在背着大人偷偷做坏事。
……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一瞬,嘴唇都被亲麻了。
沈竟遥不知何时进到了帷帐里面,畏寒裹在身上的被子落了下来,露出里面新换的白衬衫,祁千雪偷懒,裹着被子了连裤子都没穿。
“可以了……”祁千雪眼角溢出眼泪,眼睛泛红,白皙的下巴有透明的液体流淌,被用指尖轻轻擦去。
身体好敏感,擦一擦流下来的水渍都忍不住颤抖。
大半个腿露在外面,祁千雪扯过滑落的被子遮住,只露出半截莹润白皙的小腿,被放开舌头忍不住微微探出
一点用手扇了扇。
好麻。
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好像是有点不懂节制,只是简单的亲吻都能亲这么久。
祁千雪察觉到沈竟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脸热得不行,又想藏进被子里了。
要是有镜子照一照现在的样子,祁千雪肯定更羞耻,眼睛里含着水,眼尾泛红,唇瓣的颜色好深,整个人都像是开到极致的花,散发着强烈诱人的香味。
“我明天再来找你。”沈竟遥看着祁千雪的目光幽深,艰难地移开视线说,耳根通红。
其实很想一直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周围的空气都会变甜。
却又很难控制住,他好像患了不跟祁千雪贴贴就会死的病,只要有所接触,就恨不得把对方融进血肉里。
心里沸腾的占有欲在发酵,得寸进尺得想要占据更多。
但更重要的是,祁千雪是个很喜新厌旧的人,尽管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对待恋人的态度会不会这样,但沈竟遥已经开始患得患失了。
祁千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