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下了班回到家里,正要上楼,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眼,是沈朝屿给她发了消息。
Szy:把作业和药拿下来,一起吃饭。
时雨抬眼看着别墅内,手指动了动,回了一个好字。
她洗了个澡,拿着自己的东西便下了楼,抬手按了门铃,没一会儿沈朝屿便过来开了门。
他腰间还围着围裙,是之前沈藏用过的哪一件。他和时雨说道:“先进来坐会吧。”
时雨应了声,跟着他一块进了屋。沈朝屿直径走向了厨房,时雨将东西放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沈朝屿站在灶台前正在搅着锅里的粥,他听见响动声微微侧过头看了眼:“马上就好了。”
说完就又转了回去。
时雨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最后端了一锅粥上了桌。
沈朝屿道:“我爸不在,今晚就将就吧。”
沈朝屿为了照顾她这个病人,晚上十分的清淡。
时雨看着自己面前的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这点真的让她很意外,毕竟像沈朝屿这样的家庭,似乎也并不需要会做饭。
“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每天只需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沈朝屿笑了笑,解释道:“我爸妈以前经常出差,我一个人在家,久而久之就会做点简单的了。”
时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二人安静地吃完了一顿晚饭,将碗放进了洗碗机了才坐在书桌前。
沈藏和梁韵为了方便他们学习特意买了张新的大书桌放置在一楼,沈朝屿今天倒是没拿卷子出来了,他道:“今天休息一天,写作业吧。”
他也把自己的作业拿了出来,又起身给他们二人一人倒了一杯热水:“等会凉了就可以吃药了。”
他细心的什么都算到了。
时雨只配合的点了点头,拿起了笔写了个选择题,又想起自己还没问出口的事情,她转过头,望着沈朝屿的侧脸问道:“你昨天晚上,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沈朝屿捏着笔的手指微微用力,应道:“你一直没下来,给你打电话也没接,我就上楼了。”
然后发现时雨的手机一直在里面响,却始终不见人接起来。
他扫过作业上的题继续道:“家里有楼上的备用钥匙,抱歉,怕你出什么事就擅自开了门。”
时雨张了张嘴,“没,没事。”
按照沈朝屿说的,要是他没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估计能一个人在房间里烧傻。
二人默不作声的各写着各的作业,时雨写了会,努力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奶茶店是阿姨开的吗?”
沈朝屿这会儿是真的停下了,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人。时雨没有抬头,一直落在作业上,看似云淡风轻,但在沈朝屿看向她的那一刻,睫毛轻颤,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嗯。”沈朝屿道:“去年我妈路过的时候看着铺子在出租,她没事干就盘下来开了家奶茶店。”
虽然说是梁韵开的,但其实她去的次数还没沈朝屿多,之前沈朝屿还负责早上开门,后来梁韵觉得确实耽误了自家儿子的睡眠时间,于是招了个店长过来沈朝屿才没去了。
时雨噢了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埋着头写着作业。
反倒是旁边的人将笔放下,沈朝屿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漫不经心道:“工作是你自己找的,试用期也是你自己通过的,我和梁女士并没有做些什么。”
不用时雨提,他总能恰到好处看出时雨心里的别扭,然后又恰到好处的抚平。
他怎么能这样细心。
时雨胡乱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沈朝屿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水放在她手边:“知道了就吃药吧。”
他修长的手指翻开塑料袋,将药拿了出来,按照医生所说的将药一粒一粒的掰出来。
时雨就趁着这个间隙看着他,少年做什么都很认真,撩拨心弦也一样。
*
八月十号。
苏雾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但都没抽出空来和时雨见面,因为今天是沈朝屿的生日,她特意一大早给时雨打了个电话,让她早点去生日聚会的地点。
沈朝屿昨晚就给她发了个地址,没说是过生日,只是让她今天下班了早点过去,等她一块玩。
时雨今天一天都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无聊的时候还哼了歌,就连田店长都忍不住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毕竟平时她的情绪不会这么外放。
时雨有些不好意思:“没,就是突然兴致来了。”
田店长也不是当真要知道,她问了一嘴过后才说起了正事:“俱乐部那边又定了奶茶,你跟着我一块去,等会回来你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时雨看了一眼时间,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今天去俱乐部的路上格外的顺利,连个红灯都没有,时雨跟着田店长将奶茶搬进了俱乐部,因为经常和田店长过来外送,时雨也和俱乐部的老板熟了一些。
这时候大家都在大厅坐着,她们俩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敲了,放下之后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时雨系好安全带,看了眼时间,还有十来分钟。等她们到店里她就可以走人了,然后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打车过去正好可以赶上生日聚会的时间。
正当她想着,突然整个人往前倾倒,身上的安全带又猛地将她拉了回来,勒得她锁骨处都红了一片。
时雨脸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胸前安全带,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田店长骂了句脏话,她死死的踩着刹车,也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前面的车突然变道,她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撞上了。
她熄了火,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坐的时雨,时雨脸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还冒着汗珠,像是被吓狠了一样。
田店长担忧道:“小雨,没事吧。”
时雨耳朵都在嗡嗡嗡发鸣,勉强听见了田店长的询问之后,扭过头来,脸挤出了一个像哭一样的笑容:“我,我没事。”
前方的车主已经下了车,凶神恶煞地敲着田店长的车窗,田店长深吸了一口气,叮嘱道:“你缓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时雨僵硬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浑身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