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上前接过了柴胡手中的水壶,微笑一句:“我来吧。”
震惊中的柴胡完全忘了阻拦,当他反应过来时,吴双已经拿着水壶走出了办公室。
柴胡转头望向了曹平生,见他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脸上全是乌云,故柴胡也不知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曹平生摆弄了一会儿大拇指,余光扫了一眼屋外,同时两耳认真听了听,判断吴双应当还在洗手池,于是快速起身,从黑色皮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一屁股又坐回原位,整套动作竟有点像孩子趁着父母不在,偷拿回自己被没收的游戏机的画面。
尴尬的是,曹平生重新打开他此时根本看不进去的朋友圈,同时耳朵依旧在放哨,完全忘了办公室中还站着柴胡。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蒋一帆周末加班得肺炎进医院那天,柴胡也是同样站在曹平生办公室里,同样被当成了空气。
但这一回他学聪明了,毕竟这次的矛盾关乎一男一女,自己杵在这儿实在不妥,于是乎他身体笔直,脚步极轻地走了出去,出去时正好撞到拿着烧水壶回来的吴双。
吴双再次朝他礼貌地笑了笑,柴胡立即做了一个感谢上帝的手势,一脸祈求,而后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假装摆弄手机的曹平生用余光看到吴双如往常那样,在他办公室来回倒腾,收拾完桌子擦窗台,水烧好了便开始泡茶,最后她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曹平生见都没见过的沙发清洁剂,用干布擦起那张很旧的黑皮沙发来。
曹平生内心冷笑一声,推断这丫头果然不敢真跑,她如今上有老下有小,还供着学区房房贷,儿子每个月的补课费就要一万多,且她年龄已经三十四,毕业院校非国内顶尖,又没任何金融证书,性别还是女的,这样的背景、年龄和家庭压力,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离职。
曹平生琢磨着自己已经进入了“安全区”,于是乎清了清嗓子道:“这几天去哪里了?”
曹平生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吴双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了。
“修电脑、搬家。”吴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