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云白白正擦着湿发从洗漱间出来,就看见银灰色头发的军雌身穿宽松的睡衣坐在床边叫他。
“陆,陆廷!?你怎么在这??”
军雌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冷漠,而是唇角勾起,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大床,“雄主,你忘了吗?我已经是你的雌君了。”
云白白半信半疑,陆廷今晚怎么怪怪的,他们不是还没有结为伴侣吗?而且他怎么进来自己房间的?
但是很快他就没办法思考这些问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受控制的向陆廷身边走去。
云白白反应过来脑海里疯狂在喊停下,可眨眼间就站在了军雌身旁。
陆廷轻笑了一下,音色有些喑哑,“需要我侍奉您就寝吗?”
云白白舌头动了一下,那个“不”字被不可抗力硬生生歪曲成了“好”。
他站在床边,看着陆廷慢慢站起来,背后阳台透进来的月光被他尽数挡住,让云白白看不清军雌此刻的表情。
只有一双凌厉的眼睛隐隐的发着亮。
就在这时,云白白觉得自己好像又能动了,他条件反射下一把将眼前的陆廷推开,没想到对方真的一下就向后倒去,雄虫睁大了眼,下意识就想拉军雌一把,可是雄雌体格差异大,自己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倒了下去。
云白白:“!!!”
陆廷上半身倒在床上,神色不明的看着上方的云白白,低沉道:“没想到雄主喜欢这样玩——”
我不是我没有!
云白白挣扎的躺倒在另一边,呼吸有些急促,他难得的对陆廷发出明确的拒绝信号:“喂!陆廷!你去你自己的房间睡!”
“我……自己的房间?雄主,我的房间已经被改造了。”
???改造了?他怎么不知道?
许是从云白白的眼神中看出了巨大的疑惑,陆廷皱了皱眉,“雄主今天很奇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薄薄的睡衣褪下来,云白白一瞬间都能看清军雌身上的一些旧疤痕,紧接着就是对方身后不断出现的精神触角,起先是雾状的,飘飘渺渺,最后慢慢的凝成实体,从自己的身下穿了过来,再将他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床中央。
“难道你忘了,楼下已经被我们改造成幼崽房了——”
云白白:“!!!!!”
又是哪里来的幼崽!!
云白白委屈极了,恨不得大声对陆廷喊一句:我自己还是个未成年的崽崽!
“既然雄主忘了,那我帮您想起来好不好?”
云白白咬牙:“你最好适可而止陆廷!”
没想到对方抿了抿嘴唇,眼神里居然闪过一丝伤心,“是不是我上次索求的太过分了?抱歉,我保证这次控制一下自己。”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自己的精神触角收回去!云白白心神巨颤,他甚至都感觉有一条缠住了自己的小腿!
白色的窗帘被夜风吹的摇摇晃晃,云白白视线中是军雌一闪而过的微笑唇角,他听到陆廷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既然雄主不愿意疼爱我,那我就自己来了——”
**
“不要!”
云白白猛地坐起身子,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满额头的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直到现在他似乎都还能回忆起陆廷温凉的气息呼在自己颈侧的触感。
雄虫从床上下来,纤长白皙的腿垂在床边,他低头看了两眼,突然脸色爆红,梦里更多的回忆翻涌了上来,纠缠的肢体、被束缚住的无措、还有最后——
云白白大力的揉了揉头发,起身快步朝着洗漱间走去,刚关上洗漱间的门,陆廷就从外面进来了,今天这个日子很重要,甚至让他忽视了自己敲门的礼仪。
“白白,你在吗?”军雌看着被掀开的被角,走过去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对方肯定是刚起床不久。
正要转身寻找时就听见洗漱间传来砰地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在了地上的声音,陆廷一瞬间跑过去,拉住门把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住了。
“白白!你怎么了??”
云白白此时正面临着虫生最尴尬的时刻,一听是陆廷的声音更是慌得不行,他胡乱的大声应答:“没、没事,不小心撞翻了一个瓶子!”
军雌眯了眯眼,慢慢的松开了门把手,“好,我就在门外,白白不要着急。”
云白白却道:“你出去——”
“白白…是让我离开主卧?”
里面的雄虫似乎是在咬着牙说话:“……是,你先出去,我一会下楼找你。”
“好,我会让佣虫先为你准备早饭。”
云白白听到主卧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睡衣一角的不明污渍愣怔了几秒。
啊啊啊啊啊啊都怪陆廷!!!
他再也不是纯洁的小虫崽了!!!!
*
待磨磨蹭蹭的洗漱完,再把睡衣消尸灭迹之后,云白白才下了楼。
正想着要怎么面对陆廷时,就看见他的父亲们坐在客厅。
他立时将一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三两下跑下楼梯,“雄父,你们怎么来了??”
西瑞尔拉住云白白的手,眼神扫到他残留着一丝暗红的耳垂顿了顿说:“今天我们白白就要成年了,我和你雌父专门过来看看你。”
项元点了点头,“没错。”
云白白在父亲们面前提这些总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他才刚做了那种梦,所以此时的眼神就有些飘忽,“啊,不、也不用这么特意,感觉没什么变化。”
“怎么会没有变化?难道你没有看星网吗?”西瑞尔道。
云白白啊了一声,“星网?”
正好这时陆廷才能够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束插花放进了餐厅上的花瓶了。
“星网上也没什么,都是他们在庆贺白白成年的消息。”
项元看了一眼陆廷,这只军雌倒是比自己当年还会“说话”。
可是云白白这次没有相信陆廷的话,而是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终端,顿时一个个词条就朝他扑面而来的涌了过来。
【我哭了,你们呢?】
【那只守护军雌估计做梦都在笑】
【啊啊啊啊啊啊我最好的崽崽啊!!!】
【白白阁下成年了[心碎]】
陆廷走过来正好看见这么些言论,迎着云白白质疑的目光淡定的说:“雌虫们现在整天没事干就爱在网上乱刷白白的信息。”
西瑞尔&项元:……
云白白怎么可能还会相信陆廷的一面之词,他想了想在自己的账号下面更新了一条消息。
“谢谢大家的关心[小爱心]”
因为虫子们实在太多,他之后也没继续关注星网上的反应,直接关闭了页面,紧接着首页终端就自动跳出来一行日期。
虫历3069年1月1日。
下面还有亚索和克尔斯专门在这一天给他发的问候,云白白一条一条认认真真回复后才关掉了终端。
西瑞尔看着云白白终于忙活完手里的东西,对项元说:“你去和陆廷上将在外面转一转,我要给白白说点话。”
两只军雌当然都不可能违背一只雄虫阁下的命令,对视了一下就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云白白不知道自己的雄父要和他说什么,但直觉会是一些让虫不好意思的东西,果然。
“白白,陆廷是不是说一会就要出去?”
“是的雄父,我们会先去雄虫保护协会变更一下信息。”
西瑞尔笑了笑,“在这一点上,你的守护军雌倒是和你雌父挺像的。”
云白白疑惑了一下,一双和西瑞尔相似的眼睛眨了眨,“雄父是说雌父当年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和你确认伴侣关系了吗?”
“没错,我猜到陆廷可能是一天也不会等了,才会今天早上过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下,陆廷成为你的雌君后,在一些事情上你不能像以前那样惯着他了。”
西瑞尔说的隐晦,但刚刚经历过成年虫尴尬的云白白怎么会听不到自家雄父的意思呢。
“我知道了……”刚成年的雄虫垂着头低声回答。
“还有,虽然能理解雌虫们都想拥有一只虫崽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太操之过急,对我们雄虫也不太好——”
西瑞尔深知军雌比一般的雌虫更加索求无度,害怕自己单纯的崽被陆廷骗着欺负,只能把言语往重了说,好让云白白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云白白却蓦然想到昨晚上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