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下了整整一天的雨终于小了,别院池塘里的青蛙又开始呱呱叫了起来。
一天的剑法练习落下了帷幕,南宫月跟顾顺先后离开了训练场。
至于南宫凌,自从他跑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连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已经无地自容的离开了顾府,还是正躲在某处地方怀疑人生。
从训练场出来后,顾顺先是去探望了张易安跟他母亲一眼。
张易安还在郝先生哪里学习没有回来,张母则不等腰完全康复,就迫不及待的坐在织布机前织起了布。
她的腰伤在外敷和内服双管齐下的治疗下,才过了一天时间,就好了许多。
张母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腰不疼了,就想快点帮顾顺把衣服做好,好尽点绵薄之力,还顾顺些人情,以报答顾顺对他们母子的照顾之恩。
顾顺起初想给她派两个佣人,专职照料她的生活起居,毕竟顾府这么大,无论出府办事,还是在府里找什么人,都很容易迷路。
整日待在屋里,难免闷得慌,所以派两个佣人,方便的同时也能让生活更舒心一些。
没想到张母死活不同意,她自己本身就是仆役出身,虽说因为生下张易安,被纳为了小妾,但她没享过一天清福,直言自己就是条贱命,不需要受人照顾,已经习惯这种凡事自己动手,不求别人的生活了。
她现在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已经感激不尽,不想再给顾顺添麻烦了。
顾顺也理解她的想法,没有多据理力争,只是让两个佣人守在外面,除了日常的送饭换药以外,要是有什么要求,也能及时帮忙解决。
有事没事陪她说说话,当不成主仆,就当个朋友,这样也好以另一种方式照料她。
从张母的住处出来,顾顺又去了一趟主屋,得知母亲还在商行处理事务没有回来,父亲去了楚州押镖之后也没了动静。
在这种平静之下,是即将暗潮汹涌的大齐局势,荆州的魔教行动、徐州王的拍卖会,南疆尚未平息的农民dòng • luàn,父亲匡复大汉的谋划,这一桩桩,一件件,正在把大齐拉入无可挽回的深渊。
顾顺虽然身俱的武功足够自保,可是他毕竟形单影只,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无法左右整个天下的风起云涌。
目前真正算得上自己手下的只有张易安一个人,他必须尽快扩充自己的势力,好有更多的缓冲余地。
母亲还有春华秋实都不在,顾顺便直接离开了。
十几分钟之后,顾顺来到了负责顾府马车调度和安保护卫的班房,让值班的镖头派了一辆马车,亲自护送他到了干爹干娘的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