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是谁,我也想知道,但不要去逼问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告诉我们。”
玱玹满脸颓丧:
“要是我能遵守承诺,去玉山接小夭,她就不会走失了。”
皓翎王低叹一声:
“此事是我的错,那时你年纪还小,自身难保,就算去了,王母也不会让你带走小夭,伱的苦衷,小夭会明白的。”
玱玹一想到玟小六外露的灵力修为,难掩心中的悲戚:
“用苦衷当理由,就不是辜负了吗。”
“小夭自小天赋出众,修为在同辈中遥遥领先,如今却灵力低微,连自保都困难。”
“也不知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然灵力被废。”
他忍不住的流下泪水:
“小夭在玉山等了我七十年,我没去接她,小夭在大荒受尽苦楚,四处流浪,我却什么都没有做,难怪她不肯认我。”
皓翎王宽慰道:
“你曾跟我说过,你不明白为何玟小六在一听到你是西炎玱玹后,居然会在涂山璟面前帮你说话,让你以赤水丰隆为始,逐步去拉拢中原的世家大族。”
“这不就说明小夭一直视你为至亲,早在心中认了你吗。”
玱玹若有所思,不禁点头道:
“对,自从她知道我是西炎玱玹后,便不动声色的帮我,是我粗心大意,未能察觉。”
另一边。
两人回到了玱玹的住处。
“今夜什么都需要想,好生休息,你想知道什么,接下来自会清楚。”
玖瑶见杨蛟对自己依旧如此体贴温柔,不去追问什么,终于遮掩不住心中的悲伤,一把抱住他,在怀中痛哭起来。
三百多年,她已经不是西炎朝云峰,喜欢坐在凤凰树下秋千架上的小姑娘。
她曾在深山里流浪,像野兽一样茹毛饮血,她曾被关在笼子里,犹如猫狗一般被饲养。
她被人追杀过,也杀了无数人。
三百多年来,围绕她的都是谎言,鲜血,死亡,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相认。
并且,想着自己的父王当初为何不去玉山接自己,想着父王又有一个女儿,是不是就不想要她了。
亦或是她真的不是父王的女儿,所以,才没有去玉山接自己。
杨蛟默然以对,摩挲着玖瑶的后背,轻缓地安抚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玖瑶仰着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杨蛟:
“今晚你哪里都不要去,就陪着我好不好?”
杨蛟温声道:
“好,我就像你当初守着我一样的守着你。”
他语气一顿,话中带着玩味:
“我记得串子还跟你说过,说你照顾我也太尽心了,跟照顾奶娃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娘。”
“接下来的时日,向你当初那般看齐。”
玖瑶破涕而笑,不禁打了他一下: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啊,不准说了。”
翌日,清晨。
两人一踏出房门,看见一座堆满庭院的金山。
杨蛟悠悠道:
“哪怕是我,也从未有过将金子堆积如山摆在眼前的经历。”
玖瑶失笑道:
“还真送了座金山给我,看来我还得尝一尝在金山上打滚的滋味喽。”
她说话之间,很是惊奇的跑上了金山,兴奋的翻滚了几下,但马上跑了下来,吐槽道:
“硌得肉疼,原来在金山上打滚也不怎么好受。”
这时,玱玹的近侍老桑端着一盘果子,走到玖瑶面前:
“这是殿下吩咐我送来的,他让我告诉你,这是西炎朝云峰的桑葚,让你慢用。”
玖瑶接过果盘,出声询问:
“玱玹殿下呢?”
老桑回道:
“殿下说是心情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他还让我告诉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去漪清园转一转。”
说罢,拱手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杨蛟看到玖瑶出神的状态,便道:
“闲来无事,我们去转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