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管你什么身份,敢在天上人间闹事,先揍一顿再说。
“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闭嘴!”
王仙芝将酒盅摔碎,撸起袖子便要发作,却被林浩呵住。
“林大人,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说好听些,这天上人间不过就是个高级点的窑子,装什么贞洁烈女,依我看,给他们一锅端了便是,那四位花魁就给林大人掳走做妾!”
王仙芝冷哼一声,平日里在西昌府作威作福惯了,头一遭让人威胁,如何能忍。
话音未落,十几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便将王仙芝围住,绣春刀架在脖颈之上。
感受着刀锋带来的微微凉意,王仙芝只觉一阵心悸,这天上人间到底什么背景,还能将锦衣卫招来!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就凭你也想在这天上人间闹事!?”
说话之人,正是烟草司千户赵恒,相较于先前离开之时,皮肤黢黑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憔悴不少。
短短一个月时间,奉林浩之命,走遍了大半个江南府,将白莲教教主黄端藏匿的银子,尽数充公。
“这不是赵千户嘛,下官不知这天上人间是您的产业,还请见谅,打碎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
陈巨根连忙带着一丝笑意道。
别人不认识,他又岂会不认识,赵恒乃是烟草司千户,官身虽说比匡杰这郡守要低上一品。
可烟草司有着监察百官,先斩后奏的权利,在这小小的庐陵郡,那就是活阎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天上人间竟然是赵恒的产业,幸亏没有结仇,否则此事当真难办了。
“产业?本官还够不上这关系,若是得罪上天上人间背后那位东家,谁也保不了你们!”
赵恒冷哼一声,不屑道。
林浩乃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又是手握生杀大权的钦差大臣,处置一个庐陵郡通判,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女子春雨应三位妹妹的要求,请林大人到闺中一叙,不知林大人可否赏脸?”
换上一身白绒长袍的春雨,缓步走到林浩桌前,面带笑意道。
“春雨倌人相邀,林某自然是没法拒绝,诸位大人便先行回去,改日府衙再叙。”
林浩朝着几人拱了拱手,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道。
他不想再与几人纠缠下去,于是便想了这么一招脱身之计。
“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如此,下官便不打搅林大人的雅兴,咱们就先行告辞。”
陈巨根起身,拱手回应道。
……
“慢着,想走可以,这账得先结了。”
掌柜的拦住几人的去路。
王仙芝扔下一张一万两银票:“把道让开,不然打断你的腿!”
先前便是这掌柜咄咄逼人,惹不起锦衣卫,还惹不起区区一个掌柜不成。
“一万两只是酒菜钱,打碎的这只酒盅,乃是用西域琉璃打造而成,一套二十三只,价值连城,打碎一只,一套便失去了价值,诚惠十万两!”
掌柜瞥了王仙芝一眼冷哼道,这是东家的意思。
“兄弟同行啊!”
王仙芝气得浑身颤抖。
“难道你也是做这行生意的?”
掌柜的打量了王仙芝一眼。
“老子做官之前是马匪!”
王仙芝说着就是一拳朝着掌柜的面门招呼过去。
却被锦衣卫的绣春刀拦了回来,喉结一阵翻滚:“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嘛。”
从衣袖中掏出银票时,王仙芝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十万两银票,什么酒盅能卖这么贵,明摆着是在欺负人!
这天上人间分明就是个黑店,明明可以直接抢,非要找这么个说辞。
就在这时,一旁的雅间,哐当一声,一只酒盅摔落在地。
“不好意思,打碎你们一只酒盅,让你们掌柜的过来,多少钱我照价赔偿。”
穿着长袍的富商,面露歉意的朝着伙计拱了拱手。
“不打紧,这点小事用不着叫东家,这玩意十文钱能买俩,就当送您的了。”
伙计连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酒盅碎片一片片拾起,为了防止遗漏,还特地赤着脚,在地上走了一圈。
王仙芝一把从伙计手中夺过酒盅的碎片,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双眼死死盯着掌柜,欲要讨个说法。
“作价几何,由天上人间说了算,你有何异议?”
掌柜的冷哼一声,身后几个锦衣卫又围了上来。
“本官认栽了便是,有种别落本官手上,否则定要你好看!”
王仙芝撂下一句狠话,振袖离去,真让他动手,还没这个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