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跟在汤米身后,小声追问道:“Boss,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也是你搞出来的。”
汤米走到街心公园附近路边的一处咖啡档示意摊主给自己一杯咖啡和一块华夫饼,接过老板递来的食物,汤米咬了一口,看了眼马丁,随后继续朝前走去。
马丁掏出钱包给老板一张纸币,顾不上等老板找零钱,就继续追着汤米问道:“Why?我是说……我是竞选经理,我该知道杰夫的竞选活动安排。”
“马丁,这是意外,所以你不知情很正常,而且伱还不够黑,不,我是说,你皮肤当然非常黑。”汤米把华夫饼咽下肚子,喝了口咖啡,站在公园旁边看着前方正用大号喇叭讲述悲惨往事的帕克夫人,嘴里平静的说道:
“但是你的公司还不够,那些员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观察,才能确定他们是否值得相信,不然我也舍不得佩奇一把年纪还要奔波,等你手下有一批不在乎你是不是太黑,也不在乎你让他做什么的人的时候,你就有资格负责这些肮脏的小伎俩了,如果有一天,我要用同样的伎俩去挑逗黑人,而你听到之后,反应和佩奇一样漠然,那就说明你差不多适应这种生活了。”
马丁用力搓了搓脸,用对讲机传话:“注意,现场团队成员,现在是突发情况,但不要上前,保持关注,听我的消息再行动。”
帕克夫人一手把孙子揽在身前,一手持着喇叭,对着那些镜头和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讲述了一番自己儿子和妻子的悲惨遭遇,她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只能用这个愚蠢的方法,找电视台坚持正义的记者们,找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同胞,在我和丈夫去世之前,尽可能发出最后的声音。”
“是民主党如今这一区的强力候选人,罗萨里奥-肯尼迪女士,当年一手主导了那项害死我儿子夫妇的试行法案!她让那些罪大恶极本该终身监禁甚至绞死的囚犯大摇大摆走出监狱!让他们能再次shā • rén!她犯下了错误!却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甚至还能和那些犯错的囚犯大摇大摆走出监狱一样,继续大张旗鼓的竞选众议员!”
说着话,她的丈夫在旁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一张大型海报举过头展示给众人,上面是罗萨里奥-肯尼迪的半身像,被小孩子在头上涂了两支血红色的恶魔角,嘴里也探出血色的獠牙,旁边还写着一行字:“这个恶魔害死了我的父母!”
闪光灯对着海报不断闪烁,帕克夫人虚弱的扶住孙子的肩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精神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不该质问我身后的这个候选人,因为他可能不认识我,也没有听过这件事,但……他被可恶的罗萨里奥-肯尼迪,被可恶的民主党利用了!我刚才在角落悄悄听完了他所有的自我介绍,他是个普通的管道工人,做义工,喜欢孩子,当过兵,家庭和睦,这样的候选人,民主党本次选举还有六个!这说明什么,这是那个邪恶女人与民主党的阴谋!他们为了确保当选,按照挑动那些本不该参选,或者参选根本没有希望的普通人站出来稀释选票,稳定自己的票池,保证自己能一举当选!”
“那个女人一定是这么做的!她就是这样恶毒!她明明犯下罪恶,却还说是人道主义关怀,如果罪犯也需要人道主义关怀,那么美利坚还要警察和监狱做什么!干脆就让这种女人直接决定谁被抓去坐牢,谁能随便出狱!说不定有一天,她为了古巴人,能推出把犹太人都抓进监狱的法案!”
围观众人听到老妇人最后这句话,顿时一阵哗然,一个年轻些的警察在旁边善意的开口,小心提醒道:“夫人,请注意你的语气与措辞,这种话语有些危险。”
“你说我危险,你觉得我一个被害死儿子的犹太女人危险?”老妇人盯着那个看起来比儿子还要年轻的警察:
“我只是说出事实就成为了危险人物!而那个在美国杀死犹太人的古巴女人却能竞选众议员?”
旁边成熟的警察拍在同伴的肩膀上,顺势用自己身体挡住帕克太太瞪着同伴的目光,压低声音说道:“不要随便开口,这里都是犹太人,也许那个女议员不会怎么样,但这些犹太人如果被激怒,投诉到让你被停职放假,就像他们数钱一样轻松。”
帕克夫人的情绪非常激动,一些上了年纪的犹太人此时也都开口劝慰,表示让她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下,帕克夫人摇摇头,她转过身,看向仍然呆呆愣在身后充当她背景板的杰夫一家,对杰夫稍稍欠了欠身,随后拿个喇叭,对着嘴巴诚恳说道:
“非常抱歉,年轻人,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毁了你的集会……”
杰夫连忙摆手开口:“没关系,我的集会一点都不重要,您尽管畅所欲言,夫人。”
老妇人抹了一下泪水:“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别无他法,这段时间,我不断告诉自己一句话。”
“正义不存在,没关系,妈妈还在,对不起,孩子。”老妇人说完这番话,探手去撩起腰间,一把老式shǒu • qiāng被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举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对准任何人,而是把枪口举高对准天空,在镜头中没有任何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人们惊呼着抱头蹲下,杰夫把孩子们推给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则朝着帕克夫人身前那个孩子冲去,在帕克夫人扣动扳机的瞬间,他把那个孩子扑倒在地,用身体死死将对方挡在身下。
眨眼之间子弹打空,直到子弹打空,两个警察才回过神来,举起武器大声示意帕克夫人放下枪举起双手,帕克夫人没有反抗,她丢掉shǒu • qiāng,双手放在脑后,任由两名警察过来把自己的双手反锁在背后,只是挣扎朝自己的丈夫和孙子,露出个带泪的笑容:“对不起,我只有这个方法,我只有这个方法,让大家注意这件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