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循声望去,只见倪元璐押着时敏快步走来。
倪元璐恭敬地行礼后,又对朱元璋道:“陛下,微臣刚才去调查粮价一事,却被兵科给事中时敏纠缠。”
“臣觉得他行为有异,旁敲侧击下发现他们为了谋求暴利,又怕事发后受罚,竟勾结项煜伪造太子手谕,这里有时敏的供状,还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倪元璐,又扫了一眼一直在颤抖的时敏,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对方的计划十分周密,倪元璐又怎么会这样轻松就找到证据?
若非倪元璐是他们一伙,那就是倪元璐中了对方的计。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都应该是对方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他若顺着对方的路走下去,事情可能会更加被动。
可若不接招,又怎么还太子的清白,让百姓信服?
他总不能真的将太子杀了来平民愤吧!
想到这,他又扫了在场众人一眼。
发现其他人并无异色,只有时敏和项煜神色异常。
特别是项煜,脸上虽显慌张,但眼中却藏着一丝狡黠。
这时,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针对他的一个阴谋,只是他该如何化解呢?
就在他思索之时,无意间看到了一脸是血的周奎,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啪!”
朱元璋径直上前,一脚将时敏的下巴踢脱臼,随后又狠狠地踢了几脚。
项煜先是一惊,随即似乎明白过来,刚要开口,却被朱元璋抢先一步将他的下巴踢脱臼。
接着又被朱元璋一顿猛踢,竟直接晕死过去。
朱元璋见两人都已不能开口,才对倪元璐道:“倪卿,你将那些腌臜的供词交给李卿,后面的事情就由李卿处理吧!”
说罢,他又给李若琏使了一个眼色。
李若琏见状,立刻让几个锦衣卫将时、项二人架起,准备带离现场。
“陛下,我家老爷冤枉啊!”
突然,一个面容娟秀,身材苗条的中年妇人冲了出来,抱着时敏大哭喊冤。
李若琏愣了愣,随即厉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妇人,竟敢在此冒充时大人的夫人?”
说罢,他便让人将那妇人拉走。
那妇人看似柔弱,力量却不小,两个锦衣卫竟也无法将她擒住。
只见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冤枉啊,奴家乃是外室,就住在离此不远的里仁巷,大人若是不信,派人去一查便知!”
李若琏刚要加派人手将那妇人拿下,却又听到朱元璋的声音响起道:“将她放开,咱倒要听听她如何狡辩!”
那妇人待锦衣卫松手后,整了整衣衫,指着倪元璐道:“就是他,刚才就是他和李琎去找我家老爷,劝说我家老爷,说太子是国本,不容有失,让我家老爷认罪救太子!”
倪元璐闻言一惊,怒道:“一派胡言,老夫何时劝时敏认罪!是......”
“奴家这里有老爷当时写废的供词为证,请陛下明察!”
那妇人不待倪元璐说完,就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并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展开,双手供上。
倪元璐闻言,一脸惊讶地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