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信伯,你可还有什么意见?”
巩永固待诸事商定后,又特意看向王允成道。
王允成因有心事,压根就没听进去几句。
此刻见巩永固询问,急忙恭敬地道;“平西侯深谋远虑,末将敬佩万分,没有任何意见!”
巩永固闻言,又装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点了点头,又高声道:“好,既然诸事议定,那你们就各自回去准备吧!”
这时,高杰又故意开口道:“平西侯,那平......吴三桂还没有......”
“无妨,本侯才是此次战役的决策者,到时通知他即可!”
高杰见他刚要说“平西伯”时,巩永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便急忙改口称“吴三桂”。
没想到巩永固还是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高声打断了。
他们见巩永固此刻不仅忘了崇祯的圣旨,也没有了所谓的大局,以为巩永固已经恨极了吴三桂。
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一缕得意的笑容后,便起身告辞。
巩永固客气地将他们送出大厅,随即又研究了一会地图,待贺珍进来禀告,说高杰等人都已回营后,他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随后又匆匆朝后院走去,准备向朱元璋汇报刚才的情况。
不过当他来到后院时,却并没有见到朱元璋,心中不由一惊。
待询问过守卫后,才知朱元璋不久前刚刚离去,说是要去看被关禁闭的胡四六。
巩永固闻言,这才想起胡四六无辜受罚,他也应该去慰问一下,吩咐贺珍悄悄去找军医后,便急匆匆地赶往胡四六处。
当他来到胡四六处时,两个站岗兵士虽然也恭敬地朝他行了礼,但恭敬程度明显与以前不同。
巩永固心中一阵苦笑后,缓缓走了进去,随即就见到张大彪等三人好似标枪般地站立在门口。
他本想让张大彪去禀告,没想到张大彪竟直接让他进去了。
巩永固进入房中,只觉得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本能地皱了皱眉头。
随后就见到朱元璋一脸和蔼地坐在床边,一边帮胡四六上药,一边关切地询问着伤势。
而趴在床上的胡四六早已是满脸泪水,哽咽难语。
巩永固见状,急忙上前道:“陛下,您乃万金之躯,怎能做这种事,还是让臣来吧!”
胡四六见到巩永固,本要挣扎起来行礼,却被朱元璋制止了。
随后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不,胡四六今日是为咱受苦,咱理应尽尽心!”
胡四六闻言,哽咽道:“陛......陛下,末......将蒙您......天恩......恩才有今日......别说是......被打,就是要......去死......死末将也觉......不皱一下......眉头。”
朱元璋安抚他道:“好,咱明白你的忠心,不过咱不要你死,要你好好的活着,明白吗?”
胡四六用力地点了点头,又哽咽道:“嗯,末将......明......明白了!”
朱元璋又和胡四六拉了一会家常,待药上好,小心地给他盖上一件衣服后,才对巩永固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巩永固躬身道:“一切如陛下所料,臣......”
“嗯,那就好,咱们先出去,也让他好好休息!”
朱元璋打断巩永固的话后,又缓缓起身。
巩永固见状,才知道他一时兴奋,竟忘了此地并非谈事的场合。
见朱元璋已朝前走去,急忙跟了上去,却又听到胡四六的声音道:“平西侯,末将刚才行刑时,污了您的内甲,待末将......”
“不用了,你此次功劳甚大,本侯无法明着赏你,这副盔甲就赏给你了,待你以后再立功,本侯再一并封赏!”
巩永固刚才见到朱元璋给胡四六上药,就已想着该如何安抚他,此刻听到胡四六的话,想到内甲已污,立刻就有了主意,所以他不待胡四六说完,就说了出来。
不过他话才出口,才想到此物是朱元璋赏赐,又有些担心地看向朱元璋,竟顾不得回应连连谢恩的胡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