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率众才行了两里多地,海上的东南风突然变大。
众船本是逆流而上,在风速的影响下,速度立时锐减。
站在船头的朱元璋见众船速度虽然变慢,船速却十分稳定,知众人并未拼尽全力,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同时也有些担心。
一旁的张煌言见众船行动迟缓,又见朱元璋眉头微皱,便开口建议道:「陛下,前方便是南戴河,我们是否在渡口稍作休整,然后再迎击汉八旗的败军?」
朱元璋闻言,知张煌言是担心逆流行船影响了兵士的战力,却因碍于他的威严,才委婉劝谏。
随即他又想到先前与张煌言交谈时,对方虽在战术方面表现得有些稚嫩,见识却是不俗,想法也颇有创新。
若历练得当,假以时日,必能独当一面。
而且张煌言与郑森交情不错,若是能将之收服,对日后收服郑氏也帮助甚大。
朱元璋的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后故意看向张煌言,却不发一言。
张煌言见状,一脸恭敬地道:「陛下,可是末将的提议不妥?」
朱元璋见对方在他的威压下依然神色如常,心中一喜,随即沉声道:「自是不妥!」
「你应知行军打仗最重气势,一旦锐气受挫,纵使兵力再多,亦难以取胜!方才狼烟之事就已很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若非前来的只是败逃的汉八旗,加之你及时传递了消息,先前一战也未必能取胜!」
「现今兵士气势正旺,应当一鼓作气,前往击溃汉八旗,若是失了这股锐气,会对接下来的大战不利。」
张煌言点了点头,道:「陛下圣明,只是此刻风速太大,末将担心众人精力不济,会影响了战力。」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你看看,此刻船速虽然减慢,但行进的速度却十分稳定,说明他们有意保存了体力。」
「这样强度的行船,既能让他们稍稍放松,同时也保持了斗志,若是此刻让他们停下休息,先前大战的疲累感必会袭扰身心,削弱众人的战力。」
「再加上担忧接下来的大战,会让他们精神紧张,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就非短短的半个时辰能够恢复。」
「但汉八旗距离我们不过四十里,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便会到达,现今风速变大,这个时间恐还会缩短,所以咱们此刻绝不能停下来。」
张煌言闻言,脸上闪过一缕敬佩之色,随即躬身道:「谢陛下指点,末将明白了!」
朱元璋见他眼中精光连闪,试探道:「咱虽说了这多,却还有一点,不知你猜到了没?」
张煌言眼中闪过一缕犹豫之色,随后恭敬地道:「末将资质驽钝,实不......」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朱元璋微微皱眉,急忙改口道:「知陛下圣意,不过依末将愚见,天津港既已点了狼烟,想来汉八旗也会有所提防。」
「而汉八旗去时行动迟缓,应已查明了各地渡口情况,纵使我们在南戴河设伏,也未必能起到奇兵之效。」
「不如逆流而上,在汉八旗心理设防之外攻击,效果可能会更好!」
朱元璋见他瞬间就能举一反三,心中更加欣赏,又追问道:「此刻东南风正劲,对方的船速远快于咱们,咱们又该如何御敌呢?」
张煌言略一沉思,便自信满满地道:「我们此战分为阻敌和歼敌两部分,阻敌的责任在我们,但歼敌的重任主要在天津港的水师!」
「因此刻东南风正大,汉八旗的船速也极快,所以末将以为不妨效仿铁索横江的方法,舍弃十几条鸟船,挡在汉八旗的必经之路上。」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