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张煌言临时府邸。
大厅中,朱元璋面有怒容地端坐上首,忠勇的张大彪则目不斜视地恭立一旁。
左侧的史可法、沈廷扬、路振飞等人皆神色凝重,微微垂首,却又时不时地偷瞥朱元璋一眼。
而右侧的陈子龙、夏完淳、黄宗羲也是一脸忧色,有些担心地看着史可法等人。
原来因郭升扰乱江南,在南方避难的藩王心中畏惧,皆以回封地练兵为由北逃。
不曾想在半路遭到李若琏的袭击,虽不曾受伤,却也吓破了胆,狼狈地逃了回去。
恰好这时朱聿键等人斩杀了郭升,他们见朱聿键英勇,便央求其护送。
朱聿键因在凤阳监牢中囚禁了八年,性子虽比以前温和了不少,但骨子里的桀骜却并未磨灭。
所以他内心十分鄙视这些藩王,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违心敷衍。
那些藩王虽然贪婪、懦弱,却也不蠢,加之身旁都有不少狗头军师,几次尝试无果,也明白了朱聿键的心思,便又将目标转到史可法的身上。
史可法心中虽也不愿,奈何众藩王苦苦相逼,加之朱元璋先前也曾下旨,而他又生性随和,不愿得罪众人,便应了下来。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立时大怒。
他当即传旨,让张大彪以聊城之事为由,将史可法、沈廷扬等人带来临沂。
夏完淳因担心史可法的安危,借口汇报江南之事,与陈子龙、黄宗羲等人也来到了临沂。
而朱元璋虽恼怒史可法答应护送藩王之事,却因此事无法明说,便借着聊城之事斥责了史可法等人,故而气氛颇为沉重。
门外的赵二虎见时机已到,进来禀告道:「陛下,王千户刚传来消息,说平南伯(张煌言)已生擒左羡梅,控制了济南以西地区,并成功击杀了藏在粮船中的叛军。」
史可法等人闻言,原本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过当他们见到朱元璋冷峻的目光,又急忙收敛神情。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道:「伤亡情况如何?」
史可法等人闻言,又不由紧张起来。
赵二虎面有戚色地道:「因赵立背叛,李百户和随行的虎贲死士皆已战死。」
「除此之外,还有五百兵士战死,另外平南伯也受了伤,现在正在聊城养伤。」
史可法等人听说只死了五百多人,神情又放松了一些。
朱元璋佯作惊讶地道:「不是说李成栋有异心吗,怎么,他没有动手?」
赵二虎摇头道:「没有,因为阎尔梅说服了赵氏,利用李成栋对赵氏的喜爱......」
众人听完赵二虎的讲述,不由对赵氏升起敬佩之心。
朱元璋瞥了史可法一眼,沉声道:「好,赵氏忠勇可嘉,立刻传咱的旨意,追封赵氏一品诰命,并在其家乡立祠祭祀,以彰其功。」
「嗯,再减免其地赋税三年,同时昭告天下......」
「陛下,赵氏毕竟失贞,封赏本已逾制,若是再昭告天下,草民担心女干邪之人以忠孝为名,行苟且之事,坏了伦理纲常,还请陛下三思!」
这时,黄宗羲突然开口打断了朱元璋的话。
原来黄宗羲是东林七君子之一黄尊素的长子,自幼修习儒学经典,后又师从刘宗周,结交了不少江南名儒,对儒家伦理十分看重。
此刻见朱元璋对赵氏的封赏太过,唯恐坏了风气,便出言劝谏。
夏完淳闻言一惊,又见朱元璋面色不善,正要上前劝说,却被一旁的陈子龙制止了。
朱元璋本是想引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