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缓缓站了起来。
目光直视讲台上的黄子澄。
“允熥殿下,先生未让你起身,你为何起身?”
黄子澄一直盯着朱允熥,见他忽然站了起来,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这是目无师长!
“黄博士,你身为师长,为何要污蔑学生不孝?而且还是当着我的兄弟面前说这番话,是何居心?”
朱允熥直接站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黄子澄,呵斥道:“你这是想要离间我们兄弟?还是有更深层次的祸心?”
“胡说!”
黄子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想不到向来腼腆,怯懦的朱允熥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暴烈,敢当众站起来大声呵斥自己。
而且,上来就是如此一顶恐怖的帽子。
离间皇室兄弟情谊的罪名要是做实了。
他死全家都不够。
“允熥,放肆!”
朱允炆也被朱允熥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对着他呵斥了一声:“不得对先生无礼!”
“允熥,休要胡言。”
“快坐好,课堂上岂可随意起身?”
“……”
几个跟朱允炆要好的皇孙,也纷纷开口呵斥朱允熥。
“这黄子澄污蔑允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开口?”
朱高煦见几人维护朱允炆和黄子澄,气得脸色发青,很是不服气,他觉得黄子澄刚才那番话,是想逼死朱允熥。
要知道,孝可是大义。
要是被贴上不孝的标签,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老百姓,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被人唾弃。
对于这情况,朱允熥并不在意,只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了。
“大爱无声,至爱藏于心。”
凌厉的目光盯着黄子澄,朱允熥沉声说道:“黄博士,莫不是你认为,只有守在至亲身边寸步不离,方可称为孝?”
黄子澄冷笑一声:“此乃人子之责也。”
朱允熥摇了摇头,冷喝道:“孝乃人子之责没错,但孝却的表现形式,却不仅仅只是守在长亲身边寸步不离!圆长亲之愿,可称之为孝,忧长亲之忧,亦可称之为孝。”
“自从父王染病,我朱允熥便翻遍医书,日夜苦读,专研医术,只为寻得良方救治父王。”
“我深知父王心挂大明孤寡老弱,冬日里无以维生,所以,在父王卧病后,时常派人出宫,去慰问皇都里的孤寡老弱,只为让父王可放心。”
“父王过世后,我拼尽全力,搜寻整理关于父王生平的一切,整理,书记,只为了让父王的生平能永流传。”
“诸如这些……”
“你说是不是孝的一种形式?”
“我做了那么多,你为何说无不孝?”
朱允熥整个人的气势,猛然大涨,眼神凌厉如刀,呵斥黄子澄,巨大的声音震得大本堂屋顶似乎都要颤抖了起来。
大殿内,朱允炆,朱尚灴等人,都被他这气势给镇住了。
一时间,
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