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踢翻装着生米的碗后,用力跺跺脚,选择了第一间房,猛地关上房门。
声音之大,震下来不少的灰尘。
没人选择去收拾地上的地上,若无其事地选择踩过生米。
嘎滋嘎滋——
脚底摩挲生米所发出的声音,就好像他们踩到的不是生米而是一群孤魂野鬼的身体,每踩一下就会发出声声哀嚎。
但没有人注意听脚下的声音。
众人陆陆续续选中了心仪的房间住下。
只有沈惑无形中被所有人排挤,成为最后一个选房间的人。
沈惑看着左右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内,一眼望去就能看见一明晃晃的画。
又是那双红色的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好像赖上了沈惑,从怪梦到酒店内的画像,他走到哪,它跟到哪?跟地痞无赖似的。
但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而是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沈惑这次不会退让,他选择主动出击。
看着这双绣花鞋的主人,到底想干什嘛!
万一出什么事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一拍大腿,指着左手边的房间道:“就这间!”
“就这间?”
导游的声音幽幽地在沈惑的背后响起。
更像是贴着自己的耳朵,近在迟尺。
沈惑环视周围一眼,走廊空无一人,在场也只有他跟导游两人。
而这时沈惑跟导游距离最近的一次。
导游还没有脱掉身上的蓑衣,他能闻到一股泥腥和雨水湿气的奇特气味,扑鼻而来。
那种味道很奇妙,就好像你在泥巴里面滚了两圈之后,又冒着大雨在山里挖了一个坑,又把自个埋进去。经过雨水浸泡后,在气温不断上升,慢慢腐烂而散发出来的尸臭味道。
浓烈刺鼻,恶心到让人想吐。
听着匪夷所思,但这就是沈惑在导游身上闻到的味道。
也许是隔得很近的原因,沈惑看见到导游的眼珠,除去那颗像是得了白内障的眼珠以外,另一颗正常的眼睛的眼珠内核却很浑浊,眼神扩散。
有形却无神。
说明确点,只是一颗死人的眼睛。
沈惑不敢在往下想。
他发现自己没有恢复导游的话,导游就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就这间了。”
“你确定?”
导游眼神依旧带着笑容。
沈惑心中咯噔一下。
就算演技再好的影帝也掌控不到,同样的微笑能保证第二次也完美无差别。
那导游是怎么做到的?
沈惑接着余光望向导游,发现他的眼睛也是斜视并面带笑意地望着自己,就像在大巴车上,趴在玻璃床上伸长脖子贴在车窗上的鬼脸人一样。
心中一突。
沈惑捏紧了手,满手心都是汗,将他指尖那颗朱色的痣,挤成绯红色。
绯红色的痣,让人忍不住轻轻含在嘴里□□一番。
“就这间!”
沈惑就斩铁截铁地说完这句话,闪进房间内,将房间的门用力一甩,大声关上。
刚刚想跟着沈惑进门的导游,那张脸险些撞到门上。
导游的眼神变得阴郁。
他幽幽地说道:“晚上听到任何动静,都别出来,知道了吗?”
说完后,他诡异地笑了两声,慢悠悠地离开沈惑的房间。
隔着一扇门的沈惑,耳朵紧贴在门上,听着导游阴恻恻的警告,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微微松口气。
略为平复了砰砰直跳的心脏。
他才打量起,自己之后几天要住的房间。
房间构造和正常的酒店差不多,但唯一不同是,房间正中间还挂着两个又大又红的灯笼。
灯笼的光透过红色的纸照射出现,现在房间昏暗还有一丝阴森。
尤其是旁边挂着一副绣花鞋的画像,昏黄的灯光打在画像上,不但让沈惑感觉不到丝毫的喜庆气氛,更多是惊悚。
嘎吱——
风吹动门窗,卷起窗帘,在空中翻飞几下,击打在门窗上,发出一声沉长嘶鸣声。
就像老人一口浓痰卡在喉咙踹不过气的shen • yin声。
原本听到声音的沈惑,下意识薅起烟灰缸攥在手里。
结果转头却发现是窗户没有关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才堪堪落下心底。
等等!
他记得进来时,窗子是关上的!
谁!打开了窗子?
心惊的沈惑,将房间里里外外全部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找到。
反而把自己热出一身汗来。
他将窗户重新关上,经历在车上那件事情,他不敢用睁眼去看窗外的景色,只是用余光稍微瞟了一眼。
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只能看见天边一点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