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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虫兽潮规模空前盛大。
单是这种数量上的绝对压制就已经让同学们感到有些吃力了,更何况还有那只端坐在巨型虫兽头顶上一副现场观摩状态的虫族统领,一旦加入战局只会让整体的压力更加巨大。
“我觉得它是在拿我们逗乐。”在这方面,宁修勒的第三感显得十分敏锐,明明距离极远,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家伙远远投来的玩味视线,显然让他感到十分不爽,“没想到有朝一日宁小爷我也有被虫族这么耍着玩的一天,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有时间吐槽不如抓紧时间清理现场。”白宿杰也遥遥地看了一眼那只虫族所在的方向,声音微紧,“以我来看,反倒有些庆幸它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
阵阵的重压将成片的虫兽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歇斯底里的狰狞嘶吼声中,凤火燎原,将整片天际渲染得一片刺眼。
郗洛辰和郗洛兰兄妹早已经沦为的边缘的辅助,眼见着傅汲锋精准地拦截住意图逃窜的几只漏网虫兽,反复堆积起来的沙尘成为了最浑浊的背景。
所有人都知道机语者在当今社会上光鲜亮丽的尊贵身份,可是直到这样切身经历过才知道,所有的荣耀与辉煌,究竟是以一种怎样出生入死的姿态所替换来的。
浑浑噩噩间,郗洛兰在面临极限之际不由地有些走神,恍惚中似乎听到郗洛辰尖声地叫了一声“小心”,再抬头时只看到了一只螳螂前足般的巨齿刀刃。
瞳孔收缩的瞬间让她一时间忘了闪避,然而就在呼吸彻底紧绷的刹那,想象中血溅三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那只偷袭的虫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伴随着四溅的血浆瘫倒在地面上,尤为不甘心地几下挣扎后彻底没了动静。
虫兽倒下之后露出了站在后方的那台机甲。
轻剑的剑刃上还流淌着浓稠的粘液,通讯器里是景熔如释重负的声音:“下次小心一点啊,差点就真挂了知道吗?”
“啊?啊!”郗洛兰回过神后也是有些后怕,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朝着这台破破烂烂的机甲多看了两眼。
虽然很庆幸,但是没记错的话景熔好像是跟傅汲锋在另外一边进行协助吧,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另外一边,景熔甩了摔剑刃上面的血浆,回头看去,果然发现傅汲锋的机甲正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定定地看着自己。
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机语:速闪]。
从安沛那里复刻下来的能力,刚刚为了救郗洛兰就当着傅汲锋的面下意识地用了出来,果然想不引起关注都难。
景熔抬头看了一眼那君王般居高临下的虫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这样的局面只会越消耗就越不利,更何况距离太远根本没办法让复刻继续进行下去,还是得速战速决才行。
“别继续拖下去了,我来帮你们。”景熔说着,操作着机甲直接一头钻入了前方的战局。
白宿杰和宁修勒两个人稳稳地支持住了战场的前线,前赴后继的虫族在他们的配合下灰飞烟灭,但面对这样源源不断的数量确实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听到通讯系统里传来这么一句时宁修勒微微一愣,余光瞥见景熔机甲所在的位置,急道:“唉你过来做什么!虽然一对一你是老大,但这种对群的情况,就你那些破沙盾根本就起不了太大的没作……”
“用”字还没出口,捕捉到侧面的景象,让宁修勒脱口而出:“小心偷袭!”
景熔自然也留意到了那波突然扑来的虫兽,甚至于还有余力留意到了高出那只虫族安排时候勾了勾手指的动作。
心里冷笑一声,前进的速度丝毫没有半点停顿。
眼见着那批虫兽群张开了血盆大口。
[机语:重压]。
“轰——!”
巨大的压强从上方虚无的空间处沉重落下,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朝着地面扇了一个巨大的巴掌,将这些虫子们拍苍蝇一样深深地拍在了地上。
宁修勒到了嗓子口的提醒话语瞬间哽住:“唉我说,这不是……啊?”
然后下一秒,他看到了比刚才那一幕更加眼熟的画面。
[机语:凤火]。
燎原的火光转瞬间将挣扎着的虫兽们灼烧殆尽,成片的挣扎和嘶吼声随着生命的湮灭而彻底沉寂了下来。
“……”宁修勒揉了揉眼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汇聚成了两个字,“卧槽?!”
他向白宿杰求证:“姓白的你看到了吗?就刚刚那个,你看到了没!我勒个去的,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我眼花?”
“看到了,别吵。”
白宿杰在这样震撼的画面下也沉默了一瞬,到了这时也终于读懂了景熔在前段时间的反常举动。
心情复杂下,他朝着那台破旧的机甲深深地看了一眼,下一秒已经十分自制地将注意力重新转移了回:“先解决这次的任务,剩下的出去再说。”
宁修勒张了张嘴,到底也知道分个轻重:“也行。”
两人的对话通过通讯系统也落入了景熔的耳中,让他轻轻地挠了挠耳根。
虽然白宿杰似乎是一副并没太关注的样子,但是他从刚才的言语中分明听到了一句潜台词——出去后你给我等着。
景熔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先把小的都解决了吧。”
小的解决完了,那个大的总不能不下来了吧。
有了景熔的加入,直接让场面发生了彻底的扭转。
毕竟眼下的情况赫然成了白宿杰加宁修勒这队组合乘以二的公式,分成两个区域同步推进,终于让来势汹汹的虫兽潮停滞了那么一瞬间。
虫兽退去的速度相当迅速,一地焦炭的场景空落出来,抬头的时候可以看到那只虫族终于从巨虫顶部站了起来,然后扑腾着翅膀缓缓地从高空落向了地面。
昏沉的光线在虫族的周围镀上了一层浅淡的边,宛若金属质地的坚壳反衬出一抹独特的光泽。
虽然远处的时候看着似是有了一些人型,但整体还是虫子的样子,有节肢、有触角、有复眼,唯一违和的是那dú • lì行走的姿态。
但这种像是向人类演变的姿态在这种环境下反而充满了讽刺。
景熔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兄弟们,能让我先上吗?”
宁修勒本是已经严阵以待,闻言愣了一下:“你要单挑?真的假的,就不怕打不过吗?”
景熔只考虑如何创造更好的复刻条件,回答得毫无思想负担:“没事,打不过等我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