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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穿衣服,我没力气。”
“啊?”
温羽看出他现在烧得迷迷糊糊,身上是真的没劲,不乐意动手,可是自己帮他穿的话,他身上睡衣睡裤下面可就是贴身衣物了,这样不太好吧……
郁烬沙哑的声音催促着她:“阿羽,我真的难受。”
他难受地闷.哼了几声,温羽不敢耽误,什么都顾不上了,咬咬牙往在他旁边坐下,俯身凑近他,手腕从他脖颈下穿过,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能半靠在她自己的肩膀上。
准备帮他找衣服的时候,温羽才想起他昨天穿的衣服都湿了啊,挂在外面没干呢吧。
“郁烬,你没有衣服穿了。”温羽告诉他。
郁烬意识模糊混沌间侧目盯着她看了几秒,也不知道是在自己想办法,还是在脑海里反应她的话。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他们的脸与脸不可避免地凑得很近,郁烬脸上、身上的热气全部热腾腾地烘着温羽,让她觉得自己也像发烧了,身上也沾染上了属于郁烬的冷香。
温羽努力在这样燥人的氛围中,集中精力思考给他穿什么,“你再躺一下,我先去给你找衣服。”
她先跑到隔壁自己得房间里,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对她来说比较宽松肥大的灰色厚卫衣。然后是要裤子,可她的裤子对于郁烬来说太短了,根本不适合。她爸的裤子,嗯和郁烬又不太搭。
温羽的眼睛在衣柜里上下扫视,视线陡然停在了衣柜最上面的一个牛皮纸袋子上。
她踮脚把那个看起来有点旧旧的牛皮纸袋拿下来,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件衣服——一件黑白拼接卫衣和一条黑色休闲运动裤。
都是郁烬的。
卫衣没有她那件厚,她就没换,只把运动裤拿上,又将纸袋放回原位。
温羽把衣服都搭在手腕上,回到隔壁小房间,郁烬此时正靠在床上。
郁烬从她进房门的时候,就一直目光灼灼地盯在她身上,视线跟随她移动。
看到她手腕上拿的运动裤,他的脸上出现几秒的怔愣。
然后顶着一张晕着潮红的脸,后脑勺放松地抵着床头板,半仰着头,下颌上扬,闭着眼睛咧开嘴如释重负地笑了。
温羽在他低悦沉闷的笑声中再次走到床边。
他慢慢睁开潋滟的眼,看着她,一错不错,
“还以为你已经扔了。”
温羽嘴硬:“本来是要扔了的,忘了,你正好穿走,便宜你了。”
“好。”郁烬答应。
温羽重新在郁烬旁边坐下,把拿来的衣服放在床边,看着郁烬身上睡衣的一排纽扣,问道:“你睡衣自己解?”
“手抬不起来。”郁烬苦笑。
“……”温羽没辙,认命般双手搭上他的睡衣,开始帮他解扣子,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没关系的。
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了。
睡衣解开后就露出了他里面的胸膛,八块腹肌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坐着也没有任何赘肉,依旧紧实线条分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腹肌两侧斜向下的v形人鱼线一直延伸隐入宽松的睡裤里,大清早看得人脸红心跳,温羽根本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
偏偏郁烬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使坏,好几次她凑近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因为偏着头,他温热的嘴唇总是不经意地蹭过她的耳朵,引起一阵酥.麻。
温羽视线更多地落在他头顶,脱下睡衣后就没在看他身上,直接把卫衣套在他头上,给他穿,视线一直飘忽不定。
明明就是一件套头卫衣,平时她那么好穿的一件衣服,可是到了帮郁烬穿的时候,怎么就是要么不小心碰到滚烫的脸颊,要么不小心碰到他肌肉紧实的胳膊。
换下睡衣后,温羽才发现他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弄湿了,冷冷地贴在肌肤上,居然也这样睡了一夜。
终于换完卫衣了,温羽得空匀了一口气。
“裤子我怎么帮你换啊?”温羽有点欲哭无泪,脸不红心不跳,她是做不到的。
郁烬沉思了一会才指挥道:“你扶我坐在床边,然后换下睡裤,换运动裤。”
他倒是说得一本正经,满脸坦然。
温羽按他说的,扶着他下来,把双脚放在拖鞋里,然后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她提前警告:
“你配合点啊,不然自己换,没人伺候你。”
“我哪敢不配合啊?”郁烬又低低地笑了,发烧时,他的声音好像听起来更苏了。
因为心里一直害怕耽误了时间,她第一次帮他换裤子连脸红害羞和想歪心思的时间都没有,全程郁烬也很配合,该抬腿的时候抬,该站起来的时候站。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温羽扶着晕晕沉沉的郁烬去卫生间洗漱,家里都是她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两人穿戴整齐出门,怕外面风吹了他头难受,温羽还去衣柜里找了顶大沿渔夫帽给郁烬戴上,一路上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在手机上打的。
秋日早晨,朝阳初升,金黄的晨光下,温羽吃力地扶着已经无力dú • lì行走,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的郁烬,迎着东方的曙光,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又匆忙着急。
走到出租车可以停靠的路口的时候,温羽身上已经热出了一身汗。她把郁烬安置在一边,帮他摘下帽子,反复安慰着:
“一会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