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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一日,德中要进行学期初的摸底考试,也是分科考试。
早上温父温母照常五点四十就起床,准备去医院上班,知道温羽今天有考试,吃早饭的时候就祝福她了,还一如既往叮嘱了一些考试注意事项。
温羽那会才穿好衣服出来,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半梦半醒地回应:“知道啦,要审题要细心。”
林预远和郁烬他们是要求六点三十前到校,在他们自己的教室复习到考试时间八点,温羽现在也没有分到班级,索性就在家里复习到七点十分。
到了点,温羽往书包里装了今天要考的语文和数学两科复习资料,算好时间便从家里出发,到了学校再走到高二十八班准备考试。
教学楼走廊里两侧排满了书箱,上面还歪歪斜斜堆着书包和课本,中间留出了一条空道走路。在考试前,所有高二学生要各自前往所在的考场,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是走动的学生,手上往往都是带着笔袋,资料和软垫,行色匆匆。
温羽按照昨天林预远告诉她的路线,不慌不忙地一层层走上去,今天她的衣服和周围的人无异,也在这人群中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她一口气爬上四楼,走进高二十八班,来得还算早,她视线往教室里扫了一眼,看过去十几个人左右,人还没来全,里面也没有认识的人。
她转头看向黑板上留的座位示意图,一列坐七个考生,一共四列,她的位置是教室的最后一个座位。
温羽拉了拉书包的肩带,往角落里那个位置走去,坐下后,她从书包里取出复习资料和笔袋,软垫也放在了桌上。
她抬眸望向教室前面的电子钟,还有十五分钟考试,她赶紧翻开资料把记得不熟的作文素材再过一遍。
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一秒都不从笔记本上移开,争分夺秒地汲取知识。
温羽旁边的窗户大开着,早晨不似中午那般炎热难耐,甚至今天还有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太阳半升,晨曦落在她的桌角,落在她柔美的侧颜。
风悄悄地送进来,吹拂起温羽耳际的碎发,弄得她脸上很痒,她一手按着书,一手随意把碎发别到耳后,并没有为这阵突如其来的风停下复习的动作。
下一秒,窗户被一只手猛地关上,又“唰”一下拉起了窗帘,照着左脸的阳光消失。
前面的椅子也被人单脚轻松地从桌下勾到后面,接着那人把带来的东西随手扔在桌上,直接大喇喇地坐下来,两条长腿在桌下有限的空间里侧屈着。宽阔的后背直抵在她的课桌前才停下,挺括的校服背后都被桌边印下一条褶皱。
他来了之后搞出的一系列动作,让温羽不得不抽空抬头看了一眼。
前面这个莫名熟悉的后脑勺,许是早上出门前也没顾得上捋一捋后面的头发,他脑后还有些头发肆意地翘着,透着股狂野不羁。
怔愣了几秒,她终于认出了这连后脑勺上的头发都透露着狂野的人,是郁烬。
郁烬这次考试居然坐在她前面。
在最后一个考场。
温羽之前也没向林预远了解过他的成绩,郁烬的成绩在德中居然排这么靠后吗?
如果这次考试没有她,那坐在最后一个的不就是他吗?
教室里不知何时开了空调,空气变得清凉宜人,温羽沉沉呼出一口气,原本紧张焦虑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想抖腿的冲动也消散了。
监考老师进来了,把厚厚的档案袋放在讲台上,犀利的眼神扫视台下学生,一边拆档案袋一边严肃通知:“把你们的复习资料都送到前面来,准备考试。”
温羽把资料统统收进书包里,站起身把书包送到讲台旁边的空桌子上。
回座位的途中,她越靠近最后那个位置,也就越靠近郁烬的位置,她绕不过必须从他旁边经过。
温羽眼睛一直看着教室后面的黑板,保持着目不斜视,余光却把一切尽收眼底。
经过郁烬旁边的时候,她确定以及肯定,郁烬就是在一边转笔,一边歪头看她。黑色签字笔在他五根寒玉似的灵活手指间来回旋转,转出一圈圈黑色的叠影。
毫不掩饰的,似乎就等着她也看过去,然后猝不及防来个对视。
她努力忽视他的星目灼灼,绷着脸直走到最后一个位置。
考试开始之后,温羽全身心投入考试中,关系到第一次分科的班级,她做题都比平时慎重了不少,没有再分神关注前面的人。
德中的试卷难度的确比她老家那边二中的要大,温羽做得比较吃力,前面选择题有好几个模棱两可的,她都在题号前做了圈画准备写作文前再重看一下。
两个半小时放在平时感觉挺长的,考试的时候就嫌时间不够了。
温羽做完整份试卷时,就剩十分钟了,她又把翻到前面把简答题多答了几点,按点得分,她就再多写了几个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