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这雕版之事万万不可啊!”
林从刚迈进政事堂,就听得这么一嗓子,顿时脚一顿。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屋里乌压压一大群人,都围在他家先生冯道身边。
林从有些不明所以,干脆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冯相,这雕版一事,昔日太宗皇帝也曾做过,不过是劳民伤财,您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林从眨眨眼,雕版印刷怎么就劳民伤财了?
“冯相,那雕版印出的呆板无神,怎及手抄的shén • yùn皆备!”
林从继续眨眼,难道古代就讲究机器出来的没有灵魂?
“冯相,手抄方便整洁,学子在读书时抄写,还可更利于记忆,何必弄什么雕版,既懒了学生,还耗费国库。”
林从听得都无语了,这是印书和抄书也不矛盾吧,印书是为了让书籍传播更广泛,您要想抄书练字、记忆或者随便什么,您自己是抄啊!
对面一群人却越说越来劲:
“这雕版印出来的油墨不均,黑压压的一片,如何能看!”
“是啊,冯相,而且雕版一旦出错,就要重印,哪及手抄容易更改!”
“就是,就是,冯相,何必弄雕版劳民伤财呢!”
就在屋中七嘴八舌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冯道突然咳了两下,屋里顿时一静。
冯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众位的意思本相已经明白,雕版一事,本相自有定夺,诸位请回吧!”
众大臣还想再劝,冯道却已经端起茶盏,众大臣只好退下。
等人都走了,林从这才上前叫道:“先生。”
冯道刚刚被一群大臣吵得有些头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随手摆摆,意思林从自己坐。
林从就在冯道对面坐下,看着旁边炉子上的铜壶热水,和冯道面前已经冷的茶水,忙倒了重新拿出茶具煮了热茶,亲手奉了一杯给冯道:
“先生,喝个茶静静心。”
冯道接过茶,喝了一口,果然舒缓了许多,叹了一口气,“刚刚一群人吵得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