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刚醒过来的时候,头脑有瞬间的发懵,像是刚退了高烧,整个脑壳里都是空荡荡的。
昨天晚上,梅蕴和过来了,说想要重新追求她。
然后她说——
“那我们试一试。”
试一试,不计较前面那些事情,两个人都抛下那些过往,重新开始。
莫名其妙的,她脑海里蹦出来一句台词。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钟意叹口气,抱住了话梅,话梅抖了抖,抖她一脸的猫毛。
呸呸呸。
钟意想,自己的心肠实在是太软和了。气一消,他一哄,就快要投降了。
哪里能真的重新来过?那些和他相处的日月都是真实的,都印刻在彼此的心里;昨天那个强硬的自己在梅蕴和的只言片语中瞬间软化。
钟意相信梅蕴和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又害怕自己的信任被辜负;重新来过,未尝不是她暂时拿来má • zuì自己的一种方式。
下了楼,钟意惊讶地发现,梅蕴和竟然还没有去上班。
宫繁正乐呵呵地与他聊天,看见钟意,笑的眯了眼睛,嗔怪:“一大早的,蕴和就给你做了早餐;夫妻间哪里有隔夜仇啊,你们都说开了,这矛盾不就没了吗?”
梅存和美滋滋地说:“没想到堂弟还有这手艺呢。”
梅蕴和不言语,他盛了一碗粥,稳稳地端到钟意面前:“加糖吗?”
“不用了,谢谢。”
梅存和一边喝粥,一边观察着两人。
两个人都心平气和的,但凡目光交汇,又很快错开。
看来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开始解决问题了。
吃过了饭,梅存和问:“小意,走吗?”
他以为今天钟意也会上的车,一起去东关小学。
梅蕴和说:“你先走吧,我送她。”
“啊?那你送好了,我正好补个觉——”
梅景然拉了拉父亲的手,神神道道地说:“爸,我要你送。”
“……嗯?”
梅存和不解。
都是去学校,干嘛非得一人一车的送?
梅景然小声说:“你要破坏二叔和小婶婶的二人世界吗?”
梅存和一个激灵。
他笑着轻轻拍了下脑壳:“那我先走一步了啊。”
拉着梅景然,梅存和迅速闪走。
心里边还琢磨——我儿子怎么就这么机灵呢?简直和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妈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