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大家都累了,天色不早,明日要带军到城外屯兵,所以还是早些歇息。”麓由面上也显出了疲惫之色。
众人都开始出了营帐,当婕蓝走过擎战身侧时,却见擎战一直瞧着自己,她只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可双颊上却是掩藏不住的羞红,她没说一句话,就这般出了帐营。
裂勃和潭棋等众人都走后,心想对于刚才的事不得不询问,便道:“少君,你看刚才那个叫无峦的人如何?当真要留下他。”
“既然赤燕城的少主说要留那自然要留,更何况这是婕蓝的请求,想必是我也会留下他的。”
潭棋一听少君仿佛整颗心都被这个女人给占据了,而他以前那种桀骜不驯,神威而无可侵犯的少君渐渐地像被温水融化掉,已经变得有些犹疑而失去锋芒了。
“少君是不是太过在乎那女子了,那女子就算是蓝魔,跟少君比起来身份也显得低微,更何况圣令有言,‘御灋’之君不得与血魔联姻?难道少君忘了么?若是因为跟血魔间起了牵绊,你身上流淌的神圣之血被魔血玷污,到时就…”
擎战下颔上仰,俯看着潭棋,眼中充满了怒意,“本君不喜欢指手画脚的属下,本君在做什么事,喜欢接近什么人更不需要由你们来指点,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虽然下了严令,但是潭棋仿佛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道:“纵然被少君责罚潭棋也在所不辞,少君与婕蓝小姐并无此缘,若少君一意孤行,到最后也会害了婕蓝小姐,更何况少君忘了,你只能跟拥有神灵之魂的神鹿族的人联姻,婕蓝小姐并非神鹿族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少君的少妃。”
“够了,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擎战阴郁的脸竟有些杀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情绪时,忙控制住,背过身去,道:“你们回去歇息吧,兴许明日会是场硬战。”
潭棋仿佛还要说,但被裂勃按住他手臂,示意他禁言,潭棋叹了口气,看着少君的背影,道:“属下便告退!”
擎战没有回答。潭棋知道少君是在生气,他也对自己冒犯少君感到有些惶恐,但是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少君着想,所以他自己纵然觉得不妥却并不后悔。
两人出了营帐之后,擎战才回转过身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你二人又可曾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又怎会知道作为少君的苦处。”
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像一头落寞的苍鹰,被夜色包裹,掩藏住了他内心的伤痛。
脚踏过青草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听来仿佛像首动听的轻曲。崎雪和婕蓝走在一起,朝着自己的帐篷中走去,一路之上,崎雪都显得很沉默,这倒让婕蓝感到很意外,因为她知道崎雪一向活泼调皮的,现在竟这般想必是有了心事。
她试探着问道:“你怎了?是因为无峦的事不开心吗?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他,但他的性命终究还是你救回来的,你忘了?”
在雍记药铺的时候,因为承风误伤无峦,崎雪逃出时担心那个老板会对无峦下狠手,因此顺带将他救了出来,但没想到却发生了后面一连窜的事。
崎雪摇了摇头,“跟他无关的。我只是想知道,蓝,你为何要带承风去平都?”
婕蓝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凝固起来,她看着娇小的崎雪,道:“你都听到了?”